庄欣怿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庄皓旸,脸上是疑惑的神色:“什么事?”
“我问你呢。”庄皓旸有些不耐地皱起了眉,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自己说。”
“我——”在庄皓旸紧盯的视线下,庄欣怿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他说,“我没什么瞒着你啊……”
庄皓旸就快忍不住要出手揍人了,但是他还没有迈出一步,庄欣怿突然惊叫一声,捂着头猛地蹲了下去,接着便倒在了地上。庄欣怿又是哭又是叫的,脸也因为疼痛而纠结成一团,在地上打着滚,胡乱地蹬着腿,显然是他的头疾在此刻发作了。
“哥,我的头好疼,呜啊啊啊……”庄欣怿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地叫着他,“哥,我好疼呜呜……”
重生前的今日庄欣怿并没有发病,他上一次头疾发作还是在庄皓旸重生那晚的数月前,因此庄皓旸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被这一幕弄得措手不及。不过这些事,在他看着庄欣怿倒下去的时候,全部都忘在了脑后。什么重生、背叛、报复,统统被慌乱取代。
庄皓旸立刻大跨一步来到他身边,弯腰一把就将庄欣怿抱了起来。跑到楼梯旁时,庄皓旸看见了闻声赶来的钱叔,他立刻让对方去联系庄家的家庭医生高医生,然后将庄欣怿抱回了房间。将庄欣怿抱上床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一个劲地哀嚎着,甚至开始猛敲自己的头。庄皓旸立刻伸手将他的双手压住,不让他伤害自己。
手不能动的庄欣怿不断扭动身体,双脚到处乱踹,总有几脚踹到庄皓旸身上。被踹疼了也只能忍着,庄皓旸勉强改用一只手制住他,另一手拉开床头柜取出绑带——庄欣怿的床头柜里一直放着带扣的弹力绑带,就是为了在他发病时能固定住他,不让他伤害自己,也让他不再乱动,好给他疗。
被绑住手脚又固定在床上后,庄欣怿再不能大幅度乱动了,但是他还是一边哭叫着一边扭动身子,十分痛苦的样子。庄皓旸再从他房间的柜子里找出应急用的医疗箱,里面有止痛药和针剂,以及打针所需的酒精棉签和针管针头。
庄欣怿和他母亲一样,天生头疾却查不出病因,发作起来十分厉害,折腾得人只想自残,在医生赶来之前,必须先止痛。因此庄皓旸和庄怀峰都专门学习和练习过如何打针,所幸止痛针是肌肉注射,只要将人压住了,在臀部上来一针就行,不需要找血管。
按惯例,本应该先给庄欣怿喂止痛药,但他实在疼得厉害,止痛药显然作用不大,而且他一直在挣扎,根本不可能喂得下。庄皓旸只能叫来钱叔,让他帮忙压住庄欣怿,然后扒下庄欣怿的裤子,消毒配药打针止血,一气呵成。止痛针开始起作用后,庄欣怿便不再剧烈挣扎了,钱叔也放开了压制他的力道,接着庄皓旸让钱叔再去打电话催促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