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不然废了老鼻子劲儿,在丛林里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又累,还是要嗝屁,那不如直接死在这里干干净净还不累。”
“说来听听。”杜克的表情带着一丝嘲弄,他是看不起曲昀的。
“第一,我要压缩饼干和必备的药品,我会列出清单给你们。”
“这条可以考虑。”
“第二,我要武器,包括望远镜和夜视仪。”
“你过分了。”
“第三,我要你们拿走了的凌默的那块手表。”
“那块表……”杜克的眉头蹙起来,“你要它干什么?”
“你们要我带着凌默穿过那片该死的林子,还要被你们的人狙杀,我不该想点办法让他听话吗?他看起来挺惦记那块表的。”曲昀耸了耸肩膀,“别告诉我,你们把那块表弄丢了。”
“它还在。”
“那就这样吧,我知道你肯定要回去问问怀斯特。为了养精蓄锐,我要睡觉了。”
曲昀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一副不打算和杜克说话的意思。
杜克张了张嘴,仿佛被哽住了。
听见杜克离开的声音,曲昀呼出一口气来。
他在心里盘算着,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鬼生存游戏,很可能是怀斯特他们无法掌控凌默而想出来的什么鬼主意。
但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极大的机会,一来可以和凌默相处,二来可以让怀斯特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如果是荷枪实弹的狙击,曲昀认为他们最有可能杀掉的是自己,从而孤立凌默。
如果自己提前阵亡了,那就回去向江城报道吧。
而杜克将曲昀的要求告诉了怀斯特。
怀斯特正在阅读着格雷医生的治疗报告,一边听着,唇角一边翘了起来。
“这个严谨是不是太嚣张了?竟敢和我们谈条件!”杜克不满意地说。
“你说他在睡觉?”
“是的。”
“那么他对这个游戏是认真的。这点我很满意,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会陪着凌默认真做游戏的人。他的要求都满足他吧。”
“明白。”
第二天的早晨,曲昀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有牛排,有土豆泥,还有通心粉。
当杜克来接他的时候,曲昀抬了抬手说:“等我把花菜和荷兰豆吃完。”
“你竟然还吃得下?进入那片丛林你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挂了。”
“如果这是最后一顿饭,我当然要好好享受。如果我能活着,就要在丛林里嚼着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整整三天。你说我要不要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掉?”
杜克冷笑了一声。
吃完了饭,曲昀换上了迷彩服,穿上了防弹衣,将补给背上肩膀,说了声:“走吧。”
当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明亮的日光照射进来,曲昀有些睁不开眼。
浓烈的海风之中,有一股清淡的气息,曲昀看见了日光下一个挺拔而修长的身影。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曲昀毫不怀疑无论是什么时候,自己都能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这还是曲昀第一次见到凌默穿着迷彩服,他是真的和杜克还有怀斯特这种常年待在研究室里的人不同,周身上下都有一种利落的属于男人的力度感,仿佛被削尖的悬崖,刺向高空。
“嘿,你好,我是你的搭档严谨。这些天,我们得相依为命。”曲昀扯着嘴角笑了笑。
凌默只是“嗯”了一声,如同曲昀所预料的那般冷淡。
“我知道你很聪明,数理化样样精通。但是进入了那片林子,麻烦你听我的。”曲昀很认真地看向凌默。
凌默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候,怀斯特在他保镖们的环绕之下来到了凌默的面前,笑着说:“孩子,你确定你要玩这个游戏吗?在它开始之前,你还有说不的机会。但是一旦你走了进去,哪怕你跪地求饶,也不会有人放过你了。”
“游戏如何开始,是你们决定的。但是如何结束,却未必你们说了算。”
在凌默的声音里,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