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没事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黑子缓缓的冲鱼小乐伸出他的大爪子，上面甚至还有白色的脑浆和内脏的碎屑。

鱼小乐脸色更是白得几近透明起来，他想起身，他想躲开这个怪物。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他根本无法移动。

“乐……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黑子的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表情，他不想看见鱼小乐此刻的表情。那种表情，那种表情，活像他是一只怪物，一只可怕的怪物。

“不……不要过来……”鱼小乐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要过来……你不是我的黑子……你是妖怪……你不是我的黑子……你是妖怪……滚开！滚开！不要过来……”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吼叫出声。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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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依旧维持着想要伸手触碰鱼小乐的姿势呆在那里。他的兽爪就停止在距离鱼小乐脸颊的一公分处，再也没有靠近。

鱼小乐的呼吸混乱，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像是害怕黑子会凶性大发取他性命。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黑子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他无法自抑的颤抖了起来。“不要……害怕……我……不是……妖怪……乐乐……不要害怕……我只是想……保护你……求求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妖怪……我只是想……保护你……我不是……妖怪……”

黑子看着鱼小乐，心痛得语不成句。有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渗了出来，顺着他的眼角缓缓的滑落，在他漂亮的脸孔上划出了红色的轨迹。

“我不是……妖怪……我只是想……保护你……为什么……要害怕我……乐乐……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黑子忽然仰天大吼起来，红色的液体更加大量的从他的眼角涌了出来。

那是伤心至极的血泪，那是证明他不是妖怪的血泪，他的血也是红色的，他真的不是妖怪。

鱼小乐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好像心脏被人活活的剜了一个洞一般。痛得他无法自抑，恨不得就这么死掉了。天啊！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究竟干了些什么。黑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对他干了些什么呢！

“黑……黑子……”鱼小乐嘴唇动了动，轻不可闻的声音已出了唇瓣。

伤心欲绝的黑子却听不到了，血泪沾湿了他的胸膛，缓缓的往下滑落着。“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保护你啊……是他们不对……他们打你……他们想要……杀了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乐乐……我不是……妖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黑子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什么都看不到了。触目所及的都是刺眼的红，心脏痛得几乎要爆裂开了，痛得他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胸膛，将那颗发痛的心挖出来丢掉。他的利爪揪在胸口，抓得自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他狂乱的吼叫着，迈开双蹄疯狂的往山寨外跑去。

“黑子……”鱼小乐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他颓然的扑倒在鲜血地里，心上的剧痛让他咬破了嘴唇。

清风·竹韵拖着虚软的腿从藏身处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破碎的尸体和鲜血，他的脸色白得像个死人。那个不是人类，那不是人类。原来这就是恩公要与那些妖怪分开的缘故，他身边的这只才是最最危险的妖怪。

“恩……恩公……我们也快些离开吧！……不然……不然等那妖怪回来……”他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口道。

“他不是妖怪，他是我的黑子。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黑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够强，如果我足够强，黑子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鱼小乐打断了清风·竹韵的话，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摊开双掌看着满手的鲜血，他忽然傻傻的笑了。“呵呵……明明是我自己先为了黑子杀了人，为什么就不容许黑子为了我杀人呢？！妖怪真的都是坏的吗？他也不过是想保护我而已啊！不论是人，还是妖，都有想保护的东西啊！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所有的生物都会变得凶残。他没有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呢！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他只是在模仿我啊！都是我的错……”

“恩……恩公……”清风·竹韵胆战心惊的看着全身是血的鱼小乐自言自语的傻笑着，心想他是不是着魔了。

“清风！”鱼小乐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在！”清风·竹韵吓了一跳，尖声应答着。

“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想这个山寨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吧！你可以找些财物然后自己上路去往祥安城，想必你也没有勇气再跟着我了吧！我要去找黑子，你一路多保重吧！”鱼小乐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举步往黑子离开的方向跑了出去。

当鱼小乐的身影消失在清风·竹韵的视线之后，这个男人脸上换上了一抹深沉。一扫先前畏缩胆小的样子，他看着血流成河的山寨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能够亲眼目睹妖性大发的场景，那真是人力所不能比拟的。现在离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