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后一颗米粒后,他将饭盒盖起来,找了个小塑料袋装上,拧在手里。
先走到另一条街上,蹲了两个小时的点,终于把昨天欺负他的一个小混混逮到,二话不说地冲上去将他狠揍了一顿。
然后找到一个公共水管,将又黑又脏的脸搓洗干净,再顺便将头也洗了一遍,拧起饭盒回家。
……
人就是这样的啊。
抱着必死的决心,没人拉一把的时候,可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死了。可一旦看到一丝光亮,一旦心里打开了一个缺口,便会本能地顺着这个缺口往上爬,企图抓住更多的美好。
……
陆景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骁:“你挖我哥的墙角,还想跟我讨论一下?”
齐骁抹了一把脸,已经恢复了懒拽的样子,斜睨了他一眼:“纠正一下,是老陆挖我墙角。我跟妙妙都打完全垒了,你说她算谁的?”
陆景云挫了下牙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耸肩抖了一下衣领:“你怎么知道老陆没打全垒呢?”
“说不定比你打得好。”他笑起来,“走吧。”
齐骁被他的话哽住了,脸色很不好地起身。
唔,腿有点麻。
他揉揉腿肚子,一边说道:“陆老二你可以的啊,蹲这么久都不带麻的。”
陆景云的背影越来越远,声音好半天才飘忽过来:“习惯了。”
——
陆如黎躺在房间里的美人椅上,闭着眼睛微微摇晃了几下。
不多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眸色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六,”她美眸带笑,“我们家二少回来了。”
小六愣了一下:“我知道啊。”周清那姑娘还是他给帮忙找的呢。
“攒个局呗。”陆如黎笑容不变:“听说苏楠刚从德国进修回来,正好我们家老大今天也在,好不容易几个大忙人都齐了,不把你们那帮人叫上一起攒个局说不过去啊。你哥那边不是还有合作想和老大谈谈吗?”
……
挂了电话,她继续懒躺着闭上眼。
老二滑头的很,希望她没猜错吧。
陆景云上楼洗了个澡,将一身的烟味洗尽。今天着实抽得有点多,还一根接着一根,当时没注意到,现在洗过澡反而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
他换好衣服,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椅背上那件浅灰毛衣上面。
这件衣服的确是他的,大概是张婶收错了,给放到了陆景天的衣柜里。
这种男士的纯色毛衣款式差不多,陆景天可能也没仔细看,就这么阴差阳错地穿到了丁妙身上。
他擦着头发,缓步踱到皮椅前,盯了一会儿。
而后将毛巾扔到桌子上,拿起毛衣,想拿给张婶清洗。
打开门的时候,却顿了一下,又将其关上。
最终走到房间的最里面,用指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粉色的小饭盒,还有一只小巧的银质耳钉。
他换了个大点的盒子,将毛衣、饭盒和耳钉一齐放入盒子之中,盖住,又重新装回了保险柜。
电话响起,小六的声音传了过来:“云哥,我组了个局。一会儿过来吃饭啊。顺便把那姑娘带上,我还没给人结工资呢。”
陆景云夹着电话,眯着眼睛,“行啊,正好要找你小子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