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道璀璨的剑光劈下,陆栖才终于回过神来,但此刻却没了先前两次面临死亡的恐惧。
他剩下的只有解脱,因为他听到那个人说:“竟是魔修害我徒儿!纳命来!”
——原来他所修炼的竟是那样一个功法啊……
——死了也好,现在的他实在没有颜面去见宛枷……
——对不起……没能再见你一面……没想到他存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念想竟是如此。
“攻略对象死亡,玩家可选择脱离此世界。”系统的声音在宛枷耳边响起,竟是让他的剑抖了一抖,差点被攻来的人砍到。
宛枷没有说话,只是速度却比先前快了,很快,待宛枷清了面前的所有的敌人,才独自一人去了后山的温泉,脱下了沾血的衣服,躺了进去。
“是谁?”宛枷没有具体问,但系统毕竟与他相伴多年,自是明白宛枷的意思。
“不过是修真界一个野鸡门派的长老,没什么名号,我这里只有那里的坐标。”
“把坐标发给我。”
“你过不了登天门。”
“无妨。”宛枷闭上双眼,不再与系统交流,这些年他一直在减少自己对系统的依赖,只是当得知陆栖死时,他竟是久违地寻求了系统的帮助。
只是为了报仇。
或者说……是宣泄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
泡了没多久,宛枷便起身擦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迷雾山庄,走时无人送行。
陆栖的小白行已被祁杰送回,宛枷没选其他马匹,直接牵走了白行。
白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跑得飞快。
到了登天门,先前守门的仙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宛枷也不想哪里奇怪,只一意孤行想要穿过这五大绝地之首的登天门。
“你不能去。”忽然,一个白衣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男子有着出众的气质,却仿佛掺杂了什么奇怪的气息,显得有些妖异。
注意到气质之后才是面容,男子长相不差,只是比起这气质略有逊色,但每个五官都是美的,却仿佛人工般让这脸显得不那么出众,让人略感复杂。
“与你何干?”
闻言,男子一抖,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他极为难受之语,又仿佛熟悉了这场景一般,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这里的守门人,你不能进去的。”
宛枷感觉有些难受,面上却依旧无动于衷:“我见过这里的守门人。”
“这里守门的人十年一轮换,现在轮到我了,我不允许你过去。”
“这守门人几年一轮换,这点情报,我还是知道的。”
男子沉默了,许久才言:“……你一定要过去吗?”
宛枷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我送你过去好了。”宛枷猛然抬头,却只见到一个背影,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这熟悉自何而来。
登天门被称作五大绝地之首乃是因为这里只有仙人能用一种秘法过去,凡人都抵挡不过两道门间的恐怖风暴,但此刻身为凡人的宛枷却不知道,这风暴防的不仅是凡人,还有魔修与妖修,防止他们进出为害凡人界。
他只觉得风暴忽然变大,几乎要将他的存在抹去了,忽然又感到一阵温暖,牢牢地护着他,很久,几乎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之时,宛枷到了门的另一边。
此处一片碧绿,遍地是充满勃勃生机的草木,宛如人间仙境,但宛枷却注意到,那个说要送他过来的人不见了。
“你曾与我说过。”耳边回响着在风暴之中那男子说的话,“我母家姓甄,你毛色如那皑皑白雪,便唤你甄皑吧。”
“我虽知你本不该记住,却心中抱有侥幸,如今得以再见,我想问你一句。”男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数万年的情感,你是如何狠下心来丢弃的?”
宛枷不知该如何回复,只循着系统给的坐标前行。
他只带着一把剑,杀了那整个门派。宛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强,凭他原本的实力是做不到如此的,这门派虽是个野鸡门派,却也不是他一个凡人能灭掉的,可他却如有神助。
但这神力很快便消失了,宛枷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他不在意,原本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能带走那么多人是他赚了。
他倚着自己插到地面的剑,望着似血的残阳,脑子里却在想着那男子的话。
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之前他得到了答案。
——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的他不会放开他所拥有的情感。
然后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be看上去可能有些赶了,主要确实没什么好写的,很多东西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就像玩游戏,选错了一个分支后面怎样都玩不出完美结局,这里就相当于一个短结局吧。
这一卷应该不会短,在我的大纲里,这应该算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一卷,一开始写的时候,在我心里主角就是一个成长型的人物,前一卷我让他明白了任务的意义,给任务对象的he做出一个答复,这一卷我想让他去认知自我,虽然未知的还有很多,但我希望他去了解自己身上缺乏的属于人的一面。
同时虽然写了大纲,但我自己现在也还不能给出答复,我脑海中有剧情的雏形,但剧情会引起主角怎样的改变是我不知道的,可能会向好的方面,也有可能会向坏的方面,不过也正因为是成长,这种不确定性才有意思。
感觉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