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似月脸上虽没什么变化,手中的水壶却有些碎了。
“栖弟,你这是什么问题,谢公子不是说了么,他可是谢瑾啊。”宛枷笑了,“巧的是,当年在江南任知府一位的那位大人,也姓谢,乃京城谢家人士。”
“所以……你是来阻拦我们的吗?”似月冷冷的声音响起,好像只要谢瑾一回“是”就动手杀人一般。
谢瑾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只喝了口茶,淡然道:“我来这里做什么,宛庄主想必是清楚的。”
宛枷挑眉,没再卖关子:“这位谢公子确实不是来找茬的。”他运起内力,将破碎的水壶移到一边,“毕竟谢公子可是站在陛下那一方的人,若是我没有猜错,陛下怕是要动大手脚了吧?”
“不愧是宛庄主。”谢瑾忍不住称赞,接着正了正表情道,“当年由陈家一案牵扯出来不少旧案,陈大人会死得那么冤也与这些旧案有关,而陛下最近想干的就是查清这些旧案,拔掉这些旧案背后的家族。”
闻言,陆栖有些紧张,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和他们说了,实在是让他觉得距离感。
太不真实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与他的紧张不同,宛枷的脸上一片平静。
“所以陛下想让我们做什么呢?”没有去询问所谓旧案背后的家族,宛枷直接地询问需要他们做的事情。
“一个引子。”谢瑾说,“一个引出这些旧案的引子。”
“陛下可曾应允什么好处?”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都有些诡异。
“……”谢瑾仿佛被噎着了一般,好一会儿才道,“庄主这话说得可有些势利了。”
“你想让我们干的事可是有可能触及性命危险的,我自然要把该问的问好。”宛枷沉着脸,如此一看还有些吓人。
“……你们可以去申请重审当年的案件,我们会尽力为你们阻挡来自世家的阻挠,只要你们证据足够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宛枷就笑了:“成交。”
谢瑾松了口气:“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宛枷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客套道:“快到中午了,谢公子可要在这里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谢瑾回到,“谢某还有事要赶回去,多谢庄主好意了。”
一番推脱之后,谢瑾终于离开了这宅子,走的时候脚步明显比来时要仓促许多。
“所以说,这谢瑾究竟是什么人?”谢瑾前脚刚走,陆栖就忍不住问出口。
宛枷端起茶杯,里面倒着似月新泡的茶:“京城谢家庶子,自幼于清河县别庄长大,其母为救其离开本家死于谢家后院之中。”宛枷喝了一口茶,味道果真不错,“他,应该是恨着谢家的吧。”
“可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陆栖反驳,他看不透谢瑾此人,只觉得此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先前和宛枷打架的人,就像那个被说是陛下的人一样。
宛枷轻笑:“我不知道,但陛下却是知道的,不然陛下也不会用他。”
“……”陆栖有些无言,只有些生气地鼓着嘴。
“呵。”宛枷戳了戳他的脸蛋,“怕什么,你们还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一边收拾茶壶碎片的似月一愣,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了手,鲜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似月。”宛枷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让凝霜给你包扎一下,这里先不用收拾了。”
“是。”似月低头,却没有立刻离开,许久,才小声问道,“真的……不用担心吗?”
“不用。”宛枷柔和了双眼,“我这个庄主在这里都出事的话,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了?别想太多了,今日下午我们就去找人。”
“找人?”陆栖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去衙门报案吗?”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来了这么久还不去?”宛枷解释道,“那样太慢了,衙门那边的事太多了,真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我们可以去找人向陛下递折子。”
“可是陛下不是知道此事?”陆栖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这么麻烦?
“所以说我们是一个引子,似月你先去包扎。”挥退了似月,宛枷和陆栖解释道,“我们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去为我们写一份请求陛下彻查此案的折子。”
陆栖听听觉得很有道理,却不明白该从何做起:“可有身份的人会帮我们吗?”
“陛下自是早有授意,只看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些被授意过的人了。”宛枷嘴角微微勾起,别的不论,他心里已经有好的人选了。
陆栖顿时紧张起来,开始思考自己知道的京城的那些官员们,可他哪里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觉得这对他们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心下有些沮丧。
又见宛枷一脸轻松,忽然想起宛枷与问天乃是好友,这些事情宛枷定然知道,却不告诉他,让他在这里担心受怕,顿时有些不爽:“你早就知道该找谁了是不是?”
“算是。”
“什么叫算是?”
“因为这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过,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去他府上。”
“什么人?”
“保密。”
坏心眼地说完这句之后,宛枷就放下了茶杯,悠悠走出了大堂,徒留陆栖一人愣在里面,许久才反应过来,大骂宛枷坏蛋。
京城,将军府。
“我、我们来这里干嘛?”虽然有些赌气,但陆栖还是跟着宛枷来到了这里,只是他不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