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坐了好一会儿,宛枷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一般,开始整理自己。
待女子进屋,便见宛枷着一身墨绿长袍,洗干净的脸眉目清秀,若在手中捧上书卷,便宛若一浊世佳公子。她将药放下,声音不起波澜:“喝了药便去吃饭吧,别的事待你伤好再说。”
看着宛枷微微皱起的眉,她不由轻笑:“不过是补血的药罢了,你身体强健,倒用不上什么好药材,怎么,莫非你怕苦?”
宛枷一听,也不说什么,他皱眉不过是下意识对不明药物的警惕罢了,鼻子微动,闻了这药果真没什么问题,便一口灌下了药,径自去了小园,倒好似在自己家似的。
女子也不恼,奇怪的人她见得多了。
小园的花开得繁盛,却不见鸟儿,更不见蚊虫。宛枷望了望天,心知此为夏日,可这明明是盛夏之时,却一片安静,倒有些诡异了。
吃饭之时,饭桌上一片安静,连碗筷敲击之声都很难听见,想来女子是家教极好之人,只是观此地所处,不像是什么深宅大院,倒像是只有女子一人独居。
待得饭后,宛枷刚要回屋,女子却开口问道:“我虽不欲过问,只是你这伤还需暂居几日,好歹问个称呼,以便呼唤。”
宛枷没有回答,只定定望着她,她这才像反应过来一般道:“小女子姓盛,单名一个夙字,村里人都换我夙姑娘,公子也可如此唤我。”
“我不记得了。”宛枷开口,饶是他也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这冷泉一般的声音,仿佛冷到了骨子里,他忽然就想起了那纸上的一个词语,竟是如此相合。
盛夙愣了愣,笑道:“你既不记得,我也不好不称呼你,便在此想个可好?”
宛枷沉默,正当盛夙以为他在思考的时候,他开口道:“那你来给我起个吧,左右名字是用来给你称呼的。”
盛夙一愣,脸上忽得显出了红晕:“那、那就叫无名吧,若是你将来想起来,也方便改掉。”
宛枷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暂时的名字表达什么情感。
望着他这般模样,盛夙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很快又掩饰了去,只道:“你的伤还没全好,多休息休息吧,我就住在那边的屋子,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喊我。”
宛枷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暗暗记下位置,然后道:“我刚睡醒,现在倒也不困,不若去村中看看?”
盛夙闻言沉思一阵,才道:“那我陪你去吧,你初来此地,万一找不到回来的路就不好了。”
宛枷没有拒绝,他刚好缺一个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