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枷只点头应是。
……
几日时间悄然而过,很快,宛枷便登上了前往诛魔大会会场的车。
驾驶车的是两只尚未化形的大狐狸,跑起来却不慢,没多久就到了距离青丘国很远的诛魔大会会场。
青丘国的排场也不小,宛枷带上一个狐狸面具,低调地跟在大长老身后,走在狐女提前铺好的路上,两边美貌的狐女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他们每经过一个,就会有一个低下头向他们行礼。
“可是有些不习惯?”站在他前方的大长老轻声问道,他原是想让宛枷走在最前,可宛枷却以低调为由拒绝了,但大长老并不打算因此而怠慢宛枷,便微微侧着身子与他说话。
宛枷摇摇头,他知大长老虽未转头,却看得到他摇头,便没有说话。大长老见他如此,知他低调之心坚定,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地走进了会场。
虽然来的人多,但真正参加密谈的各大势力中只有两个人,青丘国这边本来应该是别人的,但大长老要带上宛枷,其他狐也不好说什么。
密谈的场地很大,一个巨大的房间里中间放置这一个极长的桌子,乍一看甚至都不能看到边,但在场的都是修士,皆为耳聪目明之辈,即使相隔甚远,也可以听见看见别人的情况。
两人刚一落座,便有人开口:“看来青丘国的人并没有将本次密谈放在心上啊!”
宛枷抬眼望去,便见一个身着星袍的老者正抚着他雪白的胡子,眼中透出的光却很是不友好。
大长老闻言嚯嚯笑了两声道:“我道是谁,原是星阁的莫长老啊。诸位不都带着自己的弟子在身边吗?我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老者闻言涨红了脸:“是占星殿!不是什么星阁!”
大长老只笑:“嚯嚯嚯,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呀,还记得我上一次出青丘国的时候,修真界还没有一个叫占星殿的门派呢。”
“你!”老者气得站了起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大长老。
大长老却气定神闲:“占星阁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随意用手指别人?真是的,□□占卜一道,这气度可真是比当年的天玄宗差得远了。”
老者刚想说话,他身后便有一人拦住了他,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年纪虽不大,笑起来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这位前辈,师傅他脾气暴躁,还望前辈莫要怪罪,只是我占星殿既不叫星阁,也不叫占星阁,希望前辈莫要再叫错了。”
大长老瞥了他一眼道:“小辈,你很不错,和你师傅完全不一样,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叫顾清流,当年顾家灭门之时因在占星殿,才侥幸逃过一劫,如今得知有机会报那灭族之仇,便央着师傅带我来了。”他嘴角抿起一个清浅的笑,“想来师傅方才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您作为狐族,竟带了个人族进来,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解。”
大长老撇嘴:“你师傅刚才可不是不解的样子啊。”但见众人都在意地望了过来,便掩去了宛枷的身份解释道,“此人身上持有千秋花,我想这个理由足够他跟随我来到此地了吧。”
众人无一不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顾清流也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竟是传闻中的千秋花!只是我前些日子听闻有个与魔修联手的叛徒手中也有千秋花,恐怕……”
他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得以怀疑的目光望向宛枷。
宛枷的面具只遮住了上半张脸,此刻所有人望过来,也只能看到他薄薄的唇弯起了一个弧度,他轻声问道:“那你说的那个叛徒,是谁呢?”
顾清流忽然大声道:“就是这个声音!就是你!凌天宗的叛徒清河!没想到你居然敢来这里!”
“呵。”宛枷见面具已经没用,便缓缓摘下了面具,年轻的容颜配上苍老的白发,有种莫名的诡异,“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不少人听见他这番话拔出了武器,大长老也严肃了表情,然后有些无奈地看了宛枷一眼:“好好说话,别搞事,前、辈。”
正当所有人被那声前辈惊到的时候,宛枷的声音也缓缓响起:“顾家那么多人,除了我以外,灭门之后一个个都死的差不多了,想来是这些年魔修为了找封魔珠废了不少功夫,而我在这里,说明他们一直都没找到,一直没找到也就会一直杀害还存活着的顾家人……那么,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他一番话,轻而易举地将所有人的怀疑都转移到了顾清流身上,只有顾清流,一脸震惊道:“你是顾家人?”
宛枷没有回他,继续道:“而且我前段日子也打听了外面的消息,没听说过所谓叛徒手中持有千秋花的消息,不知道……你是从何而得知的呢?”
见众人将怀疑的目光转到顾清流身上,宛枷这才慢悠悠地解释起关于他自己的问题:“我全名顾清河,父为顾源,母为楚向晚,想必你们也认识他们二人,我这长相,也没有多不像吧?”
众人这才细细望向宛枷,他的苍白长发随意披散,凌乱间本就与他这一世生母相似的容颜更显出了几分楚向晚的风姿,知她模样的人纷纷认可了宛枷的说法。
然而顾清流却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据我所知,顾源家主可没有儿子!”
“那也只是据你所知。”宛枷瞥了他一眼,“我自小魂魄不全,幼年没有记忆,被当做女儿养大……这也是魔修至今没有找到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