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轲看了看钟离路，“你和那人鱼什么关系？”

“……一箱半营养液我会按时给你。”

“别”，赵轲说，“比起营养液，我有更感兴趣的东西了。回答我，别跑题。”

“末日前算是认识。”

“蒙谁呢？”赵轲不屑地一笑。

钟离路转身就走。

南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

钟离路的实验室大门后挂着的是一个日历，用来记录时间。南音透过试管里的液体，看得并不清晰，因此他向上浮了一下。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窗帘半拉着，可以看见外面昏黑的天色。屋内没有光源，南音过了好久才适应了黑暗。

南音开始思考怎样能不发出声音地从这个试管里离开。

试管壁很滑，南音的尾巴也很滑，南音不管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成功利用摩擦力。而且……之前他尾巴上面的伤虽然被柠檬临走前治好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南音只觉得自己的伤口隐隐作痛。

还有之前钟离那一脚，也不轻。

越活越回去……

怕疼就算了，还怕得很。

怕疼怕得很也就算了，还委屈得哭唧唧。

南音吸了吸鼻子，心想都怪这个美人鱼系统，搞得他现在性格变化这么大。

南音想来想去，最后用自己的尾巴横着顶在试管中央，努力把自己的身子往试管外面够，就这样噌呀噌，南音的头不受控制地要落到地上——

钟离路及时出现，一手托着南音即将落到地上的头，一手固定着南音的腰，勉强撑住了他，把他放回了试管里。

功亏一篑。

南音不甘不愿的进了试管，“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能……放我一马？”

钟离路低头看着南音，“你想怎么样？”

“１oo天之后我就不用随身带着这个挂件了”，南音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你现在让我从这个试管里出去，我自己找个地方藏好，就算帮我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钟离路问。

“因为你渣。”

钟离路脸一沉就要走。

南音咽了一口老血，“……我渣行了吧，放我走。”

钟离路看着南音的脸，看起来似乎在考虑南音的提议，实际上却是看着南音苍白的皮肤，欣赏着那种隐秘的脆弱。

他好像，比以前更白了 。

“……你打算怎么从这基地里出去？”

南音：“你们这里有……游泳池吗？”

曙光基地确实有游泳池。

这里是由一个偏远的大学学校改造成的基地，大学校园里什么没有啊。都不用重新建设，实验楼、食堂、宿舍、体育馆、音乐厅等设施都可以直接用。

“１oo天是吧。”

钟离路打算先让南音在这里留下１oo天之后，再送走他。然而南音却觉得钟离路这个人渣没有答应他，联系之前的猜测，钟离路是真的要解剖他了？！

“咕——”

吓饿了。

南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你是要活活饿死我吗？你算算你把我关了几天，难道你们都不给实验室的小白鼠管饭的吗？”

钟离路顺手把南音的一根炸毛掰了下去，“试管里都是营养液还不够你吃？真是我见过最能吃的小白鼠。”

南音低头看着那一直被他嫌弃的液体，面色狰狞地问道，“所以我的食物一直都是我自己的洗澡水？”

钟离路点头，看着南音赤／裸的上半身，觉得有些别扭，于是问道，“人鱼都没有衣服穿的吗？”

南音反问道，“你见过哪只公人鱼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