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岚道:“子慕有事出去了。公主找他有事?”
武试一事,她也知道。如今见晋阳生得如此貌美,心中也很是可惜。
晋阳漫不经心地拂开垂下来的杨柳枝,微笑道:“本宫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请教令公子。”
裴岚闻言,连忙差人出去找伍子慕。同时请了晋阳移步花厅,好茶伺候着。
没过多久,伍子慕便风风火火地回了府。
晋阳公主找他,他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惊喜。那些黑衣人均死于桑洛之手,并没有人送消息给他。他只在桑河口中听说桑洛受了伤而已。步入花厅,他立刻躬身行礼:“子慕参见公主。”
晋阳淡淡一瞥,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道:“免礼。”
伍子慕不敢直视晋阳,微微垂首道:“不知公主找子慕有何要事?”
晋阳扫了一眼花厅内的众人,施施然起身,微笑道:“请伍公子移步。”
说着便走了出去。
伍子慕连忙跟上。
花园百花争艳,夺人眼目。
“伍公子可知本宫的驸马受伤一事?”晋阳停步,神色冷冷地看着伍子慕。
伍子慕心中一惊,忙否认道:“子慕不知。”
“是吗?”晋阳冷冷一笑,冷声道:“伍公子莫不是以为皇家的暗卫均是吃素的?”
伍子慕心一咯噔,吓得脸色一变再变,却仍是不松口,故作镇定道:“子慕确实不知怎么一回事。”
晋阳一直观察着伍子慕的面部表情,见他神色有异,语气便又冷了几分:“如此,倒是本宫枉自揣度了?”
伍子慕抿嘴不语。为今之计,只有打死不承认,反正没凭没据,公主总不能胡乱降罪才是。
晋阳伸手摘下一朵娇花,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伍将军不日便会回朝,本宫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管教儿子的!伍子慕,你可知谋杀皇亲国戚当诛九族?”
伍子慕吓得脸色惨白。
晋阳一鼓作气,冷笑道:“念在你伍氏一门忠烈,你若认罪,本宫便不上禀父皇。否则……”
她说话留半分,直吓得伍子慕弯膝跪地。
“公主,子慕并不是有意……”话一出口,伍子慕就后悔了。暗自责骂自己一听到抄家灭族便乱了阵脚。可情急之下话一出口,想收都收不回来。
晋阳本不确定雇凶杀人的便是伍子慕,来将军府只不过想敲打敲打,不曾想伍子慕如此经不起敲打,竟然这么快就认罪了。她气得捏紧拳头,眉头微蹙道:“伍子慕,你好大的胆子!为何下此毒手?”
伍子慕心一横,咬牙道:“驸马本应是我!桑洛凭什么?”
晋阳心一晃。公开招驸马,本就是为了逼桑洛来。想不到她爱上的竟是个女人,逼出来的亦是个女驸马。她皱眉觑着伍子慕,当时桑洛若不出现,她便嫁给此人了吧?可是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与这人相比,桑洛不知好多少倍。
“伍将军乃国之栋梁,本宫便卖他一个面子。现今驸马无性命之忧,此事本宫便不再追究。不过,若是本宫的驸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伍氏一门再如何忠烈本宫亦不会轻饶。你好自为之!”晋阳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伍子慕连忙上前拉住晋阳的胳膊,不甘心地叫道:“公主,子慕是真的喜欢你!桑洛有什么好了,你……”
他还未说完,只觉一股大力击在手臂上,痛得他放了手。
手臂被抓得微微发疼,晋阳因着伍子慕如此放肆而气得浑身发抖,可还未待她发作,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在她的眼前闪过,且迅速与伍子慕打了起来。
定睛一看,果然便是桑洛。
桑洛在紫云口中得知晋阳来了将军府,怎么也坐不住,避开侍卫溜了出来。岂知一来便看见伍子慕胆大妄为地拉着晋阳的胳膊!当下便气得脸色铁青,挥起拳头朝伍子慕打去。
伍子慕也不甘示弱,怔了怔便迎了上去。
情敌见面,分在眼红。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
桑洛身上有伤,如今也完全不管不顾。伍子慕亦不打算饶她,知道她身上有伤,加上心中有怨,更是毫不留情。
晋阳担心桑洛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伍子慕方才的轻薄放肆,冷声道:“你们住手!”
闻言,伍子慕手一顿,脸上立马挨了一拳。这一拳颇重,直打得他嘴角渗血。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彻底地怒了,挥起拳头攻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桑洛受伤的腹部。
桑洛连退数步,痛得直咬牙。
晋阳见她衣裳已被鲜血染红,心不由自主猛地一抽,连忙过去扶住她,眉头微蹙,责怪道:“你来做什么?”
桑洛想起方才所见的一幕,怨恨地觑着她,冷笑道:“怎么?你我还未和离呢,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过来私会了?”
“你……”晋阳气得手发抖,眸中亦闪过一丝怨恨,一把推开她,朝一旁的侍卫道:“扶着她,摆驾回府!”
回府的马车上,晋阳冷脸不语,桑洛也是怒气冲天。二人相对无言,直到下马车时晋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桑洛。
晋阳手伸到一半,意识到不对立马往回缩。
桑洛不给她机会,一把将之拉入怀中。
晋阳伸手推桑洛,桑洛死活不松手,结果一个没站稳,双双朝地上摔落。
桑洛苦笑,一把将晋阳推给一旁的护卫,自己摔了一跤,胳膊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衣裳都给擦破了。
晋阳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