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曾说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一步赶不上便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去追赶领先的人。而你所追赶的人,依然不停歇在奔跑,彼此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远得你只能见到他的背影。”
柳三郎一向不予余力打击对慕婳有心思的人,他不屑用对慕婳暧昧亲近的称呼打击陈四郎,以前用慕小姐,如今用郡主相称,倾慕心悦慕婳,柳三郎的确一刻都不敢停下,也不敢有任何的骄傲得意,因为慕婳总能轻易得罪人,他所拥有的势力好似永远都不够保证慕婳无忧无虑。
同时柳三郎也明白自己固步自封进步缓慢,很难同慕婳并肩强行。
如同皇上最后问他那句话,若是认准慕婳,魏王世子够吗?
不够!
柳三郎看向城门方向,哪怕隔着诸多建筑和人群,他好似也能看到慕婳潇洒帅气的笑容,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她一准把刘大少爷挂在城门口……太后娘娘的反弹报复,不是还有他吗?
陈四郎带了一分恼怒:“我忘了你是皇上得意门生,身份尊贵啊,为了确保你能蟾宫折桂,听说皇上把不少有学问的臣子大儒打入天牢,不过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哪怕他知道柳三郎实力比自己要强,他依然不愿意放弃,不单单因为慕婳,更为他十年的寒窗苦读和日日夜夜的苦读,谁说寒门不能出骄子?科举会试比高低。
红莲长公主无奈摇头,看两个青年才俊明争暗斗,她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侍卫很快靠近长公主,低声说了一句,长公主立刻怒道:“胡闹!他若是敢把那个畜生放出来,本公主让他……回宫。”
“三郎,你放心,我和皇兄绝对不会让人再伤害婳婳,母后……她是越来越糊涂了。”
长公主如同来时一般,离去一样是风风火火的,领着侍卫很快向皇宫赶去。
陈四郎死死皱着眉头,出事了?!于此同时,一个长随书童打扮的人靠近柳三郎同样低声回禀,陈四郎伸长耳朵也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判断柳三郎同长公主怕是同时接到了消息,陈四郎心头拂过一抹沮丧,差距是很大,而且如同柳三郎所言已经越来越远。
这不是他不认输不服气就能弥补的。
在科举上陈四郎未必一败涂地,但在地位的差距上,柳三郎的底牌到底有多少,陈四郎根本摸不清。
柳三郎不经意之间便让陈四郎体会到天差地别的情报网,他进入仕途后,应该不会再似如今一样对接收不到任何消息。
不过此时陈四郎虚心问道:“又同慕婳有关?”
柳三郎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原本我没打算死得太轻松,陈世兄,我们还是进府再谈,带上她。”
指了指躲在陈四郎身后的女童,柳三郎又道:“具体说一说,陈世兄是如何碰到尚书公子强行掠人的。”
“你认为我不该出手相救?”
以前陈四郎怕是会如同那些冷漠的百姓一般,同情小姑娘却不会出面,他会等到自己有足够同尚书府抗衡的实力再伸张正义,然慕婳不仅点燃他的野心,更让陈四郎多了几分善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
若是人人都在等,都在观望,会有多少无辜的女童死在刘大少手上?
同时英明的皇上给了陈四郎信心,他坚信能制定出新政的皇上不是昏庸之主。
陈四郎盼着柳三郎说出一些婉转的建议,柳三郎就配不上慕婳了。
“让陈世兄失望了,若是我遇见此事也一定会相救女童。”柳三郎淡淡说的说道:“不过我不会把他们引到郡主面前,我不会蒙住郡主的眼睛后告诉她这是个太平盛世,而是会让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一个蒸蒸日上的帝国,百姓安居乐业,帝国繁荣强盛。”
“我不相信!”
陈四郎摇头道,“你我都熟读史书,经史子集倒背如流,该明白史书中所大书特书的盛世有几成水分,慕婳不是寻常的女孩子,她目光不比你我看得短,本身又容易招惹麻烦,不安于后宅,你怎么做到你所说得保证?”
“大话谁都会说,柳三公子,我说大话不比你差多少。”陈四郎眸子泛起一抹嘲讽,“你就是用这些话欺骗慕婳?以她的赤字心性大有可能被你打动,毕竟我……你以及很多人都不如慕婳忠君爱国!我们都有私心,都会下意识衡量利益得失,慕婳不会,她可以为她的信念牺牲一切。”
这也是慕婳最他们这些才高八斗的才俊们最为佩服的地方,慕婳得到他们的爱慕绝非因为容貌漂亮,他们这些即将步入仕途的人做不到,不愿意去做仁人义士,但是不妨碍他们欣赏慕婳。
柳三郎宛若见到少将军血染疆场,只为她曾经的誓言,慕婳怎能不让他喜欢,她承受许多不该承受,受过那么多辛苦,死得那么悲壮,他从未在她口中听到一点点后悔的意思。
“因为你做不到,所以陪在郡主身边人是我。”
“我是不愿意欺骗她,没有你脸皮厚!”
柳三郎回了一个淡笑,陈四郎牵起身后的女童,跟着柳三郎迈进侯府,不服气的说道:“我会让你看清楚,我能不能做到,知道你对我用了激将法,我会同你联手御敌,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中了你的计,而是不愿让慕婳小看。我领着她逃命,不是把麻烦带给慕婳,你以为被慕婳几次三番的救下,我很高兴?”
“不,我不高兴!”
陈四郎眸子变了变,到底还是放不下少年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