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也惊讶道:“你不知道?”
“我与你说过,我有些事处理妥当后便去飞云山庄中为你澄清身份。”易先生说道,“我现今尚且在外处理那件事,不曾在流山派中。”
顾渊想起易先生的确与他说过这句话,可他当时以为易先生是要在流山派中处理那一件事,他万万没想到易先生竟已离开了流山派。
易先生又说:“派中弟子无一人传信给我,告知我派中出了大事。”
顾渊想起那日忽然烧起的纸符,不由皱起眉来,说:“莫不是有人刻意如此为之,易前辈,昨日我也联系不上你。”
易先生似是恍然大悟:“这几日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莫非是他们设阵干扰……”
顾渊已觉得此事真相便是如此,他不由得觉得幕后之人真是万分可恶,幸得今日已能联系上易先生了,他正不知赶到流山派之后应当如何才好,此时正巧问上一句:“易前辈,你看此事……我该如何才是?”
易先生说:“你切莫轻举妄动,那些人既能将你我间的联系隔断,想必已是极厉害的人了,你与黎穆先在门派外的小镇等候,我立即便赶回来。”
顾渊想,有了易先生在此,他们的底气便足了一些,也不用再太过担心了,便点一点头,断开与易先生的联系,一面在心中想着要如何与柳长青解释。
此时大约是只能将此事直说了,否则到时候易先生赶来,他也无法与柳长青解释,他便走了回去,先将此时告诉了黎穆。
黎穆知晓易先生会前往此处,不由得安心不少,他松下一口气,大抵也与顾渊是一般的想法。
方才顾渊不在此处,黎穆与柳长青虽在休息,却各自坐在了不同的地方,隔得远远的,而那只红翎鸟儿也乖乖蹲在柳长青肩头,并未去招惹黎穆。
顾渊便朝着柳长青走了过去,与柳长青说:“柳兄,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柳长青问:“什么事?”
“其实我与流山派的掌门易大先生相熟。”顾渊说道,“方才我传信给他,他现今并不在流山派中,不知门中出了何事,但他会立即赶回来……”
他一语未毕,柳长青已惊讶道:“顾兄,你竟认识易掌门?”
顾渊道:“是……”
柳长青大喜过望,道:“我就觉得顾兄你是绝非是常人。”
顾渊一怔,总觉得柳长青是误会了什么,再结合先前所想,他便觉得柳长青心中他是不是已经是个交游甚广的绝世高人。
这误会真是太过可怕,可顾渊却不知从何解释起,难道他要直接说,柳兄,其实我修为薄弱,之前都是我骗你的。
不,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柳长青又说:“既然易掌门会赶回来,那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顾渊点头道:“他让我们在镇上暂时等候。”
柳长青对此当然全无意见,于是他们再度动身,到流山派外的小镇,找了一间客栈,这才停下修整。
顾渊又传信给易先生,但并无回音,想必易先生此时正忙着赶路,实在没有空闲来回他的话。
而顾渊仔细想了想,他实在做不到在这儿傻坐着等待,易先生让他切莫轻举妄动,不要去流山派,那他们先在镇中打探一番也好。
顾渊要出门走动,黎穆自然不肯让他一个人去,他执意要跟上。而柳长青想黎穆并不喜欢他,于是也不想上赶着去黎穆面前无端吃那些白眼,便决定在客栈中留守等候。
他们二人在镇上转了两圈,已觉得十分古怪,流山派离此处算不得太远,若流山派出了大事,为何这镇上却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他们随意找了路边的摊贩打听询问,顾渊方才开口道:“请问流山派可在这附近?”
那小贩看了看他,说:“流山派?我可许久不曾看到他们了。”
顾渊回眸看了看黎穆,又向小贩仔细询问,这才知道流山派虽在山上,可派中弟子常来镇中采买,可今日不知为何,已有些日子不曾来过了。只是流山派自己在门派之中也垦了些田地,往日的确也会有长时间不下山采买的情况,所以镇中人均不觉得古怪。
可顾渊先前知道流山派已出了事,此时又听说流山派弟子有些日子不曾下山采买,不由就笃定了这种想法,他便皱起眉来,再朝其他人询问时,已得不出更多消息。
他们正准备返回客栈,还在那阵中大道之上,远远却见着一辆马车行来,马车之前是两排衣着相同之人,那衣服倒也十分熟悉,是凌山观的弟子们。
顾渊正觉得奇怪,凌山观为何也会出现在此处,他转过头望去,一眼瞥见人群后绕出一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越青峰。
第42章
越青峰仍是前些日子的那一副傲然的模样, 只是稍显得要正式上一些,他冷冰冰板着一张脸,身边凌山观的弟子上前与他通传事项, 说了许多话, 他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不作答。
顾渊不知越青峰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只不过他想越青峰既已带着人出了凌山观,似乎还要是去拜访易先生, 那贺潺大约也已在这附近, 又或贺潺不愿意与越青峰同行而去了其他地方, 总之贺潺的生魂应当已复了原身,他心中稍有些担心,便想上去将此事向越青峰询问清楚了。
他转头看看黎穆, 原是想征询他的意见,却不想黎穆也十分讶异地拉住他的衣袖,说:“潜之你看,那是越青峰。”
他的声音之中竟隐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