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他晕倒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晏父厉声喝斥,“他有自己的家人照顾,你去做什么?你是不受欢迎的,不许去!”
晏昀哀伤地望着她,“妈,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让我放弃表演参军,我就去参军;你们让我退役从商,我就从商,从来没有仵逆过你们半分,因为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知道为人父母不容易,我不想为了自己的一点喜好,而让你们伤心难过,我是你们的血肉,我应该孝敬你们、尊重你们。可我不是死人,我也有我自己的感情,我能放弃以前的种种,遵从你们的意愿,是因为那些对我来说不如你们重要。可是景濛不一样,他已经在您儿子的心上了,您现在要我把他从心里拿出来,就是拿个刀子在剜您儿子的心!”
他冲进病房里,拿起床头的水果刀。
晏母吓得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
“哥,你别乱来啊!你冷静点!”
“混账,你要做什么?”
晏昀“扑通”声跪在晏母的面前,将水果刀塞在她手里,拍着自己的心口,“妈,您是我的妈妈,我们生命都是您给的。做儿子的还是要遵从您的意愿,如果您要我把景濛忘了,就把他从这里剜出来吧!”
晏母被镇住了,踉跄退后步。晏父扶着她,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你这逆子,你……你……”
晏昀抬头望着他们,眼里全是泪水。
晏晞也忍不住哭起来,“妈,你就让哥去吧,妈,您不能这样逼他。”
晏母最终还是心软了,让开了路。晏昀忙就往景濛的病房里跑,没走几步突然听见晏晞的惊叫声,“妈!你怎么了?”
他回头就见晏母昏了过去,脸色蜡白……
三个小时后,晏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病人情绪起伏过大,导致脑溢血,命是保住了,不过以后行动恐怕会有困难……”
晏昀趴在晏母的病床上,泪如雨下。
晏晞哭着问,“不是说妈的病不严重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晏父那种钢铁般的男人,也禁不住落下泪来,“她是怕你们担心,我们去国外不是旅游,是给你妈治病。她坚持要回国来,就是怕突然发病了,连你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倒好,你倒好,活活把她气成这样……你走吧,爱怎么样怎么样,从此再没有人管着你了,我们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晏昀痛楚地抱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他多希望晏父能像以前样,将他吊起来狠狠地抽打一顿,可他却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将他关在病房外。
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何一定要强迫他割掉一半?
他到景濛的病房时,景家的人也都守在这里,景妈一个劲的抹眼泪,景爸脸色铁青,看了晏昀一眼就别过头去,怕多看眼会忍不住上来揍他。还是景潆最理智,带他到病房里。
景濛仍然昏迷未醒,趴在床上,身上烫得惊人。晏昀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眼泪止不住往下来,“他怎么样?”
“伤口化脓引起肺炎,再发现的晚点,命都保不住了。”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瞒着家里?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说一声,就跪在那里跟爸妈死耗着,这是要逼死爸妈吗?”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他,都是因为替我挡刀,是我亏欠了他。”
“亏欠有什么用?我爸妈四五十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连个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他倒好,连刀子都敢替你挡。他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呢?你有多爱他?你是选他还是选你的家人?”
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一边是可以豁出性命的爱人,两边都放不下,又两边都拿不起。晏昀从来不知道生活会如此的艰难,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撕碎了。
景潆见他不说话,对他很有微词,不过毕竟是有教养的女子,话说得并不难听。“你们的事,是你爸告诉我们的,他的意思很明显,绝不会赞成你们的。可能最开始是小濛先对你动了心思,但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是没有意,小濛也不会强迫你。”
晏昀不知道晏父是怎么跟景家人说的,但想来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他对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我们是两厢情愿的,我爱他,可能没他爱的那么深,却也是一片真心。我爸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请看在濛濛的面子上,原谅他。”他嘴角露出抹悲凉凄伤的笑容,“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我欠着他。如果不能陪着他,我就……用命来报恩吧。”
景爸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拿起拐杖就抽他,“你们这些兔崽子,就知道拿命去威胁父母,不能想想别的办法?窝囊废!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养这么大容易吗?他们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一把年纪了还让你们这么折腾?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去怎么报答他们?遇到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你们这脑袋是用浆糊做的吗?”
一席话骂得晏昀无地自容,乖乖地任他抽着。
景妈拦着他,“人家的孩子你打什么?要打也是他爸妈打。”
景爸愤愤地捣着拐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动不动就想着死,让他们去战场上看看,死?死能解决问题吗?你要死了我家小濛这两刀不是白挨了?”
晏昀红着脸说:“伯父,对不起,我一时糊涂想岔了,我们的事情,我会好好解决的。”
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