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夜已深,我有些困乏,先告退!”秦琴僵硬的吐出几个字,转身就跑,那背影活像有人在背后放狗咬她!
穆鸿珏完全不在意秦琴走不走,她双眼发愣,起身走到容文清为她画的那副画前。
她不是想容文清,而是担心容文清。
容文清还在睦洲的时候,她就把对方当做萍水相逢的朋友,知道对方过得不错就行,也不会太过挂心。
新年之后,穆鸿珏将容文清当成最重要的挚友,可能是感情更深,她才会如此担心对方。
担心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这个想法太疯狂,太不理智。可穆鸿珏不能控制自己这种想法,她想要看看容文清,知道容文清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想她。
像她这样疯狂的想。
“真是孽缘。”穆鸿珏看着那副图,自嘲的笑笑,“要好好努力啊,我的挚友。只要你将文学的士族压下去,把司工的难题解决,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留你在皇都啦。”
“伯瑜,父皇说,明日就会下令彻查冬末雪灾一事。”穆鸿珏对着画说话,她总觉得,自己说的话容文清会听到。“秦家这几天一直在朝上找我麻烦,他们以为我会步皇长兄的后尘。真是天真,也不想想现在的皇太子是谁!等冬末的事爆出,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整天上蹿下跳。”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做事徐徐图之,千万不要太心急。杨家在军中有一定力量,杨知府的大儿子在司兵,虽说早年他的大儿子判出杨家,但我总觉得当年那件事太不寻常,如果你逼杨家太紧,很有可能会引发兵变,切忌要小心谨慎!”
容文清一直看着穆鸿珏,直到穆鸿珏睡去。
此时已过子午时分,外边黑的如同整个世界都被墨色浸染。忽而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润,外面响起雨水落地的声音。
“我也想徐徐图之,可真的没有时间了。”容文清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外面,带着冷意睡去。
文学过年后鲜少有雨,农民本以为今年会大汉,谁知道又突然连天下雨,这一场雨,就陆陆续续下了两天两夜。
雨倒是一直不大,可天也不见放晴,整天一点儿太阳都看不见,无数农人披着蓑衣站在田里,无奈望天,只希望雨水早些过去。
外面下着的雨,并不能阻挡士族们趋利的野心,四月初九的清晨,容文清还没踏进司工议政厅,就被人拦住。
拦住容文清的人,是一个不认识的士族。
他穿着华丽,眼神轻浮,脚下绵软,一看就是个常年沉浸酒色的人。
“容大人,下官司文文史赵采,今日来议政厅,是有事想要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