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逃脱的敌间,眼下确然藏身在广阳往晋阳途中一处山谷密林之中,他落了单,又不熟悉路径,更不知晋阳城中情形,不敢贸然行动,不过此人显然受过野外生存训练,靠着野果、猎食便能谋生,只不过晋王妃当然也不会让他这么长久地隐匿下去,听闻杨怀犀的分析,以为此事也不值得隐瞒,有心考较这位毛遂自荐者:“先生以为,我还有何目的?”
“广阳城中,除了志能便,应当还匿有营州佃作。”杨怀犀断言。
事到如今,他当然感知到刘洪元出保定迎击广阳部这一军事计划,是完全错判了武威侯意图,杨怀犀坚信如此关键的计划,武威侯不可能自作主张,必定是得到晋王夫妇许可,甚至此计根本便是晋王制定,再一联想数月之前,甚至连晋阳城中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武威侯即将收复幽州的消息,哪能不知是为引潘博入陷的假象?可消息要传去营州,导致潘博作出误判,必然离不开营州佃作,晋阳城中既然匿有敌间,苇泽关内广阳城又岂会干净?晋王妃纵容这些佃作,起初应当是防备着万一动手剿除,会让潘博警觉,可这时依然按兵不动,那必定就是有其余计划了,否则纵然这些佃作不关要紧,也万不至于如此不管不问,要知道万一疏忽,往往这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就可能造成大患。
“王妃可是打算反过来利用疫毒,大破刘洪元所率营州军?”杨怀犀神色格外慎重:“在下以为万万不可,疫毒一旦投放水源,可难以担保会否波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