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也紧跟回应:“微臣虽遣家仆侍应博容左右,不过保其安全侍候起居,家仆但有书信,不过报声平安,这回是因暴乱险生,而博容立有功劳,家仆方才俱详书报,至于广州都督,家仆信中的确从未提及,实不知其为何谎言瞒上。”
两个都未质疑毛维,仿佛不知其与广州都督近来颇有联络一般,看似清白无辜,然而太后却大生疑心,哪知这时贺湛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微臣似乎早前听韦相国提起,广州都督曾经遣人礼贿朝中重臣,当中便有谢相、毛相……”
太后目光如炬,准确捕捉见陆离似乎一愕。
“经夏阳一案,虽博容与毛君结怨,可太后既已明断,惩责分明,毛公重为国相,当不至于为族侄之怨陷害博容。”陆离却并未支持贺湛的质疑:“故微臣以为,始作俑者确是广州都督。”
这番情形,俨然两人并未预前勾通,太后方才彻底打消怀疑。
只她万万不知,此时的贺湛暗下大是赞扬陆离:果然不愧是我知心好友,配合默契天衣无缝。
“看来这事果然蹊跷颇多,实在让人疑惑,广州都督既与邵广无怨无仇,为何要陷他死罪。”太后蹙眉。
之于这点,贺湛与陆离也是当真不明就里,只不过贺湛一贯诡诈,这时眼见已经彻底打消了太后对自己的疑心,细细回想岭南所奏,突然眼中一亮,抓住了一个十一娘不曾注意的关键:“太后,据广州都督所奏,称博容假改税令,这事虽是污陷,却也证明广州都督忧心之处必然便在税令上,有史以来,盗贼暴乱多因赋税繁重缺衣少食无以立足,按理来说,此番岭南土族暴乱镇于萌芽,广州都督有功无过,大可不必忧虑,只除非畏惧朝廷追究起因,才至于嫁祸他人,而又尤其强调有人假改税令……”
真正假改税令之人,大有可能便是广州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