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愣了愣,第一反应的时候就是奇怪,她想了想,还是没挣开,还不到不可以忍受的地步。
她就由着他牵着走一段路。男人的掌心温烫,有种薄茧的厚实感。但言蹊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就觉得……是一双人类的手而已。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廖承宇突然低声叫她名字,“言蹊……”
言蹊本来在走神,听到她的名字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侧头看他,他突然就凑近过来,身影也覆盖下来。
言蹊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把脸侧开来,廖承宇的唇瓣落在她脸颊边。
言蹊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廖承宇看到她明显不悦又因为教养克制住的表情,尴尬地道歉:“对不起。”
言蹊沉了沉情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廖承宇尴尬地追上她,“对不起,我有点情难自禁了,言蹊,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
言蹊回头为难地瞧他一眼。
廖承宇知道她可能会说一些他不喜欢听到的话,“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
言蹊忍了忍,觉得自己也不要小题大做了,就点点头。
这件事之后,廖承宇给她道过几次歉,言蹊其实是想忘记这件事的,她开始觉得他们之间这种“试着相处” 的模式走不通,对他不公平。但是廖承宇一定是看通了她的心思,说了他不在意的之类的话。
言蹊忍了忍。她的奶奶上次清醒的时候,从家里人听说她谈恋爱了那宽慰的笑容,言蹊又沉默了。
30岁生日这晚,言蹊答应了这个生日由廖承宇帮她过,她在家里化了个淡妆,穿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裙。拿了个手拿包走出房间。
安之在厨房里,言蹊走进来跟她叮嘱事情,她把一头长卷发盘在后脑,鬓发微卷地垂在脸侧,肌肤白透,气质温润柔婉,一手拉着长裙,美得不可方物。
“初赛快到了吗?” 言蹊开口问她。
“嗯,国庆过后。今年比较晚点。”安之不敢多看她,撇开视线答道。
时间很快,安之已经到了高三的第一学期。她犹豫下,开口问道:“姨姨,你着急走吗?”
“不着急,什么事情?” 言蹊轻声问。
这几个月,她忙,安之也忙,晚上她回来安之也早早睡觉了,日常电话也不再继续。暑假,安之甚至随着言爷爷言奶奶到常去的寺庙里去避暑,两个多月她们两个都没见到几面。尤其安之过了十五岁的生日后,言蹊就觉得她越来越文静,越来越不爱说话,变成了完全拒绝沟通的青少年了。
言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顺着她,给她自由的空间,等着她来主动来跟自己沟通。
“我在想,我想搬到学校去住。” 安之觉得这段时间太折磨她了,她不敢跟她相处在同一个屋子里,所以她尽量避开。平常上学还好,暑假一开始,安之就抓紧机会跟着言爷爷言奶奶去寺里避暑。在因山势而建远离市区的地方,她见不到言蹊,又疯狂地想念她,甚至还会脑补她恋爱的情节。
见了痛苦,不见也痛苦。
安之觉得她只好搬到学校去,也许在学校的环境好一点。还有一点,言蹊和那个男人已经恋爱很长时间了,也许他们会有需要的个人空间。安之害怕言蹊会把那个廖承宇领到家里来。
言蹊已经越来越不关心她了,暑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不在她身边,她们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通电话,言蹊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
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跟她撒娇。说着这话,她都不敢抬头去看言蹊。
言蹊半响没说话,安之不安地抬头望着她。
言蹊皱眉:“你想搬到学校去住?”
安之轻咬了下唇,艰难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在家里不是好好的。你说是因为高三我可不信的。” 言蹊疑惑不解,难道是为了跟许嘉尔相处方便?她等会先打个电话问问她的班主任,是不是许嘉尔也住宿了。
她头发已经很长了,乌黑的细软的,绑个尾巴,露出小巧幼白的耳朵。
言蹊皱紧眉,是不是太逼迫她了,要不然就……
“我觉得,你现在嗯……我在家会不会打扰你们?” 安之眼神幽幽地注视她,小小声说完这句话,又垂下头去。
言蹊蓦地怔住。
猛然间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想为言蹊说几句话,她也没多大,特别到了三十岁这个敏感年纪的前后,多多少少会有迷惘的时候,她也没那么坚强,没有那么周到,什么事情都能理智处理好。
千万不要忘记她曾经也受过霸凌也被孤立过。幼年也失去双亲,爱情上也受过伤害。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安排恋爱的情节,很简单,剧情需要。
而且我已经铺了很长时间的梗,从“廖承宇”这个名字出来就在铺,所以这是顺水推舟的情节。
言蹊为什么会答应?很简单,她30岁了,她已经十年没有约会了,没有有过爱情了。还有她爷爷奶奶老了。首先是年纪的压力,30岁这个数字的压力有多大呢,我觉得甚至26-27-28的人都还没办法真正体会到,更别说26岁以下,更别说初中高中生了。
我不是倚老卖老,(好吧,有一丢丢),也有可能你们年轻的body 下一颗old soul ,但是不到切肤之痛,是不会明白那种焦虑到头发都要烧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