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贺宇帆自然也不会去解释什么了。
抬手在被韩子川打了一下的地方按揉片刻,他咧嘴笑道:“那韩兄你们先过去,我和承之随后就到?”
韩子川点了点头,目光又在桓承之身上扫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略带惊讶的挑了挑眉,倒没去多说什么,只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念魂先去旁边儿约好的房间里等着了。
话分两头,先放下那边儿韩子川他们不提,再说这边儿回去主屋的贺宇帆二人。
虽说贺宇帆没直白的说些什么,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流和相处,他还是成功的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从韩子川开门的那一刻起,桓承之本还带着笑的脸就彻底黑透了。
房门关上,贺宇帆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多余的被褥给大白做窝,一边开口朝桓承之问道:“你怎么了?韩子川惹你了还是什么?为什么会生气啊?”
后者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能把情绪表露的这么明显。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又犹豫了一秒,才抿唇道:“每次遇着他总没好事儿,这才刚刚忙完秘境,还没给个喘口气儿的机会,怕是又要开始别的事儿了。”
“你是累了啊?”贺宇帆笑道:“要不一会儿你休息休息,我自己去找他们问问是什么事儿?”
桓承之表情多了些尴尬的意味,却是继续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
贺宇帆眨眼:“那你不高兴什么?”
不高兴你又有理由推迟我们的第一次洞房了。
桓承之在心里咆哮着。
然而多年的娇羞使然,还是成功让他在开口前先红了脸,话也在嘴里憋着憋着就又被吞回了肚里,半点儿没有要吐出的意思了。
贺宇帆被他这反应闹得越发不解,黑亮的凤眼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桓承之被他看的恼羞成怒摔门而去,他才总算是想起了那个被遗忘许久的约定,口中短促的哦了一声,顺带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这突然的笑声在旁人看来略有诡异。
所以作为房间里唯二的活物,大白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贺宇帆笑眯眯的应道:“就是今天晚上你可能要去旁边儿屋和念魂一起睡了,我答应道侣从秘境出来就陪他双修,他怕是有些等不及了吧。”
大白点点头。
这解释倒不算出乎预料。
天知道就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桓承之从化形之后,就从没停下来过一秒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饿狼看羊的表情。
就这状态,说不是欲求不满才有鬼吧……
闲话不提。
几分钟后贺宇帆去客房的时候,桓承之已经在韩子川身旁坐下了。
只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他环视房间之后,却发现了一道绝对能称之为预料之外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色武服看着有些破旧,剑眉下那双狭长的凤眼还是如当年初见一般,浑浊的看不清神智。然而仔细看过去的话,便会发现,他周围的气息似乎少了些暴戾,多了些显而易见的柔和。
贺宇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口中试探性的叫道:“聂殷?”
“他听不到的。”
话音落下,回答他的不是聂殷,反而是坐在他旁边儿一脸无奈的念魂。他说:“那鬼修在炼魂的时候为了防止他自己冲出这结界,专门毁了他的一魂一魄。之前他状态太差,我还只当他是化身厉鬼之后脑子不好使了罢了。结果用韩道长给的那小瓶润养了几天,也终于算是能看出个真实原因了。”
贺宇帆皱眉,又看了看那边儿呆愣着平视前方的聂殷,口中纠结道:“那他现在这状态……”
“能行能动能杀人,但却是跟个提线傀儡没什么差距。”这次接话的是韩子川,他摇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或许是因为状态相似的缘故,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却独独能听这狐狸的安排。”
说着,他看向念魂的目光中也多了那么点儿无法言说的深意。
后者直接无视了他的视线,只继续一脸认真的盯着贺宇帆这边儿。
贺宇帆低头摸了摸下巴。
一旁抱着胳膊沉默半天的桓承之反而是先一步拧了眉毛,略显不悦的看向韩子川道:“你别告诉我你所谓的大事儿,就是打算让我们去给这厉鬼想法子恢复魂魄。”
“所以我就喜欢和桓道友你这种聪明人讲话。”
韩子川闻言当即就笑着默认道:“既然你已经猜到目的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因为聂殷失去的这一魂一魄只是被毁,根基还在,所以若有这方面的灵药调养,最多百日他便能恢复正常了。”
桓承之闻言挑眉,直接拒绝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当然要去,毕竟许诺要帮他渡过此劫,总不可半途而废。”韩子川笑道:“但是需要的灵药可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和贺兄去一处,我去剩下几处,你看如何?”
在桓承之开口之前,贺宇帆先一步抬手按住他胳膊,将紧接着就要蹦出来的拒绝之言堵了回去。一边问道:“韩兄是想让我们去什么地方?”
“鬼门关。”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