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书呆子!怎么该知道的啥也不知道。听说近日京城中来了个官儿,张贴了一张皇榜。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大概是可以让我们走出这里了!”
京城中来人了……
一瞬间地失神,原来自己与他的距离已经那么的遥远。
“瑾帛,陛下下旨了去看一下吗?”
“不急,一会会有人来通知的。”
“你呀就是懒…
那时当真是被惯坏了,连那两三步也不想动。实在不行就指使那个人跑趟腿,他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跟一个本来决不会有交集的人,走上那么远的路途,只为看一眼那人发布的一张告示。
远远就看到那边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一堆人,苏瑾帛只是静静的站在了人群的外围。
原来他如今发布的一纸召书都会有那么多人关注。
天下人全由他,天下物全归他。
才不过这一个极为偏远的小镇就那么多人,那整个天下呢。
这天下那么大,人那么多,自己那么小,他怎么看的见。
没有恨,没有怨。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如今心中还在委屈什么,当初明明是自己非要置的那一口气,早没有资格再去触碰他。
也曾经想过如果可以,他就偷偷入宫谋一个小官。隐姓埋名,静静的守在他身旁。
他可能会永远不知道自己,但自己却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看着李随三两步挤进人群到了最内圈,而自己却只是站在离人群几步远,就再无法前进。
他过了一会再挤出来,表情却有些怪异。
“征兵,征青壮年。”
征兵?如今天下太平为什么就突然…
“北方战乱。”
他嘴唇紧抿低着头想了很久,之后抬起头直视着苏瑾帛的双眼,斩钉截铁。
“我要去。 ”
苏瑾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月光明皎,细洒在院内定定站着那人的发梢。他盯着那门前细细流过的溪泉,很久很久。久到月即西方,漫天繁星。
有微虫聒鸣藏匿于花草间,惊扰了那人的思绪。终是扬起一抹苦笑,迈步出了院门。
城门很远,他一人再独行一次。
明黄色的皇榜,配上浓黑的墨。
不是他的字
转念一想,也是,那人怎么会亲自写这些东西。
指尖试探般的轻抚了一下那纸,又轻微瑟缩了一下,终是执拗的抚了上去,一点一点的摩挲
即便不是他写的,也是与他有关。
自欺欺人,就像一位嗜酒人,就算是信誓旦旦的说戒了酒,却仍旧有瘾在心底,如针扎。
北戎多次侵犯北方疆土,故征兵抗击
北戎,孔绥安,长公主,林涣暮,种种竟都像上一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