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阻止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怎么,你还怕二嫂拿木鱼砸我?”
柳儿气急地跺跺脚,“小姐!你乱说什么?”明知道她担心这个,还说这些吓唬她。
清漪笑笑,“佛祖面前,是谁都会忍耐的,放心吧,我一会就出来。”
……
清漪进了佛堂,一眼就瞧见闭目瞧着木鱼的秦雅韵,一身素服,带着尼姑帽,可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打扮成这个样子了,还是那么脱俗。
清漪心里唏嘘,可惜了。
那秦雅韵早已听着有人进来,也听见刚刚清漪一行人在外面的对话,自然知道,此时进来的是谁,她恍若不知,拨弄佛珠,看上去有模有样。
清漪饶有兴味地瞧了半响,忽而道,“二嫂,你敲错了节拍,分神了。”
伪装的平静,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被彻底打破,秦雅韵睁开了眼睛,猛地回头,“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你已经完全地打乱了我的人生,现在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满意,还想要干什么?”
清漪淡淡微笑,压低声音道,“嘘——,二嫂,二哥和四妹还在门口站着,被他们听见了,也无所谓吗?”
“我……,有什么所谓,听见就听见,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是如此说,可秦雅韵还是放低了声音。
“是吗,既然没有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还要来佛前忏悔?”
“我没有!”秦雅韵这次干脆站了起来,直直地走到清漪的面前,“我……我有什么事要忏悔?”
清漪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你在忏悔自己的害人之罪,也可能,你在忏悔自己对丈夫的不忠之罪……”
“你……你血口喷人!”秦雅韵的声音哆嗦了,面色白了又白,“府里的谣传都是假的,你凭什么用无中生有的事来中伤我?”
清漪面容平静地看着她,“我有说……你的不忠,是因为府里的谣传吗?那个车夫,以二嫂你的才貌,怎么可能看得上,怎么说,也要是府里的公子才行,你说,是不是?”
秦雅韵向后踉跄了一步,“你……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难道……难道他都告诉了你?不会的,不会的!他明明说要毁了你,怎么可能告诉你……,不对,他会,他反咬一口地诬陷我,到处乱说也是可能的……,不,也不对,他怎么会这么傻地暴露自己是谁?——你撒谎!我已经出家清修了,你还要毁我清誉,清漪,你到底想怎样?”
“二嫂,你干嘛这么激动,我只是随口猜猜。”清漪走到佛像前,很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拜,方道,“只不过……二嫂刚刚的那段语无伦次的自白,挺精彩,让我很好奇,那个‘他’,到底是谁啊?”
“出去!”秦雅韵再次频临癫狂,“你给我滚出去!我已看破红尘,谁都不可以再来用尘世之事烦扰我!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出去!谁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清漪看着她,这下,大概那份躲在佛堂的心,也就定死了。只不过……
“二嫂,如果……连琛来让你还俗呢?”
“连琛……”这个名字,就像是个咒语,让本来激狂疯癫的秦雅韵,顿时变得蔫了下来,“连琛……”
连声音都这么哀怨,字里行间都透出了说话人的感情。“他不会来……,这一次,哪怕是连城去求他,他都不会来……”
原来,她真的这么爱那个人,也就因为爱着,所以伤害着他身边的女人。
“他真有这么好?”清漪疑似问她,却更像是问自己。
秦雅韵苦笑,“你与他朝夕相处,难道,还要问我么?——三弟妹,以往如果有得罪,算我欠你了,我会为你向佛祖祈福,祝你……幸福美满、多子多孙!”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秦雅韵的齿缝里,她带着恨意的反祝福,让清漪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雅韵没有真心地悔改,或许,在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并不后悔,哪怕让她重新选择,可能也还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看着重新跪下拿起木鱼敲打的秦雅韵,清漪扭了头,却是由衷地说了句,“二嫂,希望往后常伴青灯古佛的日子,可以让你换取真正的心灵平静。”
秦雅韵的出家,已成定局!
……
“你觉得可惜么?”
晚膳后,清漪一边数着私有财产,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齐连琛。
齐连琛伸手把玩着摆在清漪面前的金条,眼睛却盯着她的小脸,答非所问,“和你期许的结果,可有不同?”
清漪夺过他手里的金条,压在自己刚刚数好的一叠银票上,“看样子,你不觉得可惜。——这里是五千两,金店的纯盈利,虽然爹说全数归我,但是如果我们搬出齐家,这部分钱十有**带不走,算是替人看管的。”
齐连琛被夺了金条,又信手抓过一枚银元宝,“我说过,别玩心机,我是因为疼你才这么说,因为我知道,害人之后,受折磨的只是自己,……我想你开开心心。”
清漪头也不抬,开始清点银元宝,才数了两个,就猛地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死死瞪着齐连琛的手,“你曾经借过我那么多钱,准备什么时候还?已经拖欠很久了,现在物价上涨,我不得不考虑提高利息。”
夫妻二人各说各话,好像并不在对话一般。
齐连琛轻叹,不得不抬起清漪的下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