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适时地摆出悲痛的表情,“抛开父占子媳,光是我娘和妹妹的两条人命,让他一个人来偿,也够了吧。——更何况,他也害死了你爹和太公呢!这可又是两条人命。”
齐连黎黎点点头,是啊,又是两条人命,“我懂了,等着你后天的安排!”
……
齐连宣是真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自己那个为了女人而打了大哥的三弟,在父亲和妻子之间,会选择谁。不过,这个结果他恐怕不会知道了,因为,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只让竹儿告诉齐连琛一个危险。——齐连黎黎想杀了齐老爷,却没有告诉对方,同一时间,大公子要杀了清漪。
为了能够杀掉齐老爷和清漪,齐连宣决定让自己做一回坏人。
一个曾经想对主子不利,而被他赶出去的女人的话,齐连琛能有几分相信?
大公子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让竹儿出现。
那时,齐老爷自然是早早就出门各店巡视,而大夫人、清漪一行人则是晚了半个时辰才出发,齐连琛打头骑马领队,其后跟着大夫人的轿子,再后面便是清漪的小轿。
当竹儿出现的时候,齐连琛正好准备上马。
“三公子!”
意料之中的,齐连琛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跃上马背。
竹儿不顾危险地冲上马头,冷不防地抓住缰绳,“三公子,贱妾有话要说!”
竹儿的这一举止,实在是骇人,如果那马受惊了,一个跃起,绝对可以把竹儿踢个半死,更不用说竹儿的腹中胎儿。
齐连琛夺过缰绳,再次下马,“你疯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想想你腹中怀着大哥的孩子!”
大哥的孩子……
而不是她的!
竹儿心里苦笑,其实,在大公子让她此行来传话的时候,她有过心里挣扎,哪怕齐连琛当初赶走了他,但是心底里,她对他还是有情,那份藏在心底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她甚至都准备豁出去了,告诉他大公子今天的计划,让他在清漪和齐老爷之间做出选择,可是,所有的挣扎在齐连琛的这句话后,都消失殆尽。
女人们有时很极端,也很敏感,心爱之人的一句话都可能动摇她的决定。
竹儿伤感之余,也从自己过去的单恋中拔出,带着几分狠意地说,“老爷有危险,黎公子今天要化成强盗,趁乱害死他。”
最终,私心和嫉恨让她选择听从了大公子的安排。
“你说什么?”
齐连琛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齐连黎黎和爹之间,会构成一个杀害的关系。
对,是不愿相信,却不是不敢相信。
从府里连番出现鬼魂事件时,他就有预感,那个总是出现在爹的面前、行动如鬼魅般的,不是老太爷和二老爷的鬼魂,而是人为假扮!
而在祈府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齐连黎黎。
所以,齐连黎黎的突然回府,是有目的的!
他曾想过,齐连黎黎是为了要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家产而回来的!虽然,他并不觉得齐连黎黎是个看重钱财之人。
可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别的,或者说,他不愿深想,毕竟,事情牵扯的,是他的亲身父亲。
他也觉得,齐连黎黎是个能把握分寸的人,所以,他由着事情发展,而不加干涉,有些事,也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可现在,竹儿却跟他说,齐连黎黎要害父亲!
他抓住了竹儿的肩头,显然情绪激动地很,不,是恐慌地很,“不要随便造谣是非!”
竹儿垂着眼眸,目光扫过肩头的大手,曾几何时,她那么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的碰触,可如今,他终于主动碰她了,却只能在她心里激起悲凉。
“三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按原计划,和祈福的车队同行。——下面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昨夜贱妾想要去佛堂为老太爷烧柱香,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时,偷听到的,原来,黎公子回府,就是因为他得知,当年二老爷得天花,是老爷一手所致,老爷将天花患者用过的东西,悄悄地给不知情的二老爷使用……”
什么?
几
爹当年竟做了这种事?
齐连琛紧紧蹙眉,他心里觉得可悲:饶是他听到了这种事,竟然不觉得是诽谤!难道说,自己亲爹在心里的形象,早就被他定义地如此不堪么?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可以解释地清,齐连黎黎的种种所为。
齐连琛定定地看了眼竹儿,“黎堂哥的同伙是谁?”
“同伙?”竹儿错愕,“这个……贱妾不知。”
“不知?”齐连琛不会这样放过她,“你不是说偷听到黎堂哥的计划么?当时,他不可能自言自语地把计划说出来吧,而且,你也说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说吧,你肯定是被发现了的,以黎堂哥的身手,不可能察觉不到你在附近!如果他发现了你,必定不会容着你来向我告密,能够解释这一切的,要不,就是你也是同伙,要不,那个同伙替你说了情!——该不是,大哥就是那个同谋?”
事实他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可却是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竹儿心里一个咯噔,难怪大公子说,这一次他要冒着做坏人的风险。果然,三公子猜出来了!
竹儿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不错,大公子知道,可是,他不是同伙,他只是要帮黎公子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之所以纵容黎公子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