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堂不动声色地给他使了个眼色,那徐姓男人才裂开笑容,张开双臂,“如烟!我的女儿,四公子说你被马车撞了重伤,一直在郎中那医治,爹****等,夜夜等,你终于平安无事了,都快急死爹了!”
这一个男人,就是她爹?
清漪将徐姓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这大叔一见就是常年风吹日晒地打拼的人,皮肤黝黑粗糙,可是因为先天体质不足,所以身体显得虚弱地很,佝偻着腰,看上去,竟像是有六十余岁,齐连堂该叫徐大伯的,可是,却叫徐大叔……
抛开这个不提,清漪看向这男人的脸,非常平凡的一张脸,可是她却是照过镜子的,知道镜子里的自己是怎样一个孱弱小美人,这样的一个爹,配着这样的女儿……
诡异!
如果非说这两人是父女俩的话,大概,也只有一处相似。(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那就是二人看上去都是身体赢弱的人。
清漪的久久不回答,让齐连堂杵了杵她的手臂,“娘子,怎么发愣呢?”
那徐姓男人也跟着附和,“女儿,你是怎么了?不认识爹了吗?四公子有跟我说,你被车撞到了头,忘了我们,原来,是真的!”
清漪这才迎上去,“爹!”
可是,在她想要张开双臂与那中老年人相拥的时候,那徐大叔却又有些别扭地收回了手臂,眼里满是犹豫和尴尬。
有鬼!
清漪倒也不强求,只是很自然地挽着了那男人的手臂,“爹,女儿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大叔似乎并不伤心,强行挤出一抹似哭似笑的表情来,“没……没关系,你人回来了就好,就好。”
清漪微笑,心中对齐连堂跟她说过的一切,不由又狐疑几分。
继续站着也是尴尬,齐连堂打破了僵局,“都别站着了,进屋吧。”
徐大叔忙得附和,完全奉齐连堂的话为圣旨,“对对,进屋,进屋!”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小路上遥遥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爹!我回来了,爹!”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小姑娘,背着个竹篓,蹦蹦跳跳地往竹屋走来。
那徐大叔一见那姑娘,嘴角边扯了开来,“回来啦,婷丫头!”
这一表情,完全出自内心,清漪在一侧冷眼瞧着,心道这才是爹见到女儿的正常反应,与刚刚见到她时,完全地大相径庭。
清漪已经可以确认,这家人,只不过是齐连堂在和她成亲前,为她暂时安排的居住所。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编一个谎言蒙骗她呢?难道她的身世太过不堪,他怕自己无法面对?还是说,这个身体在失忆前,已经无家可归,失去了任何亲人?
依照现在的信息,清漪想,就算她猜破脑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齐连堂对她好,是真心地好,所以,她愿意在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生存技能又挺着大肚子的情况下,将自己的人生暂时地寄托给他。
那个叫婷儿的丫头此时已站在了众人面前,她的视线在看见齐连堂的时候,顿时一亮,虽然她看上去是个活泼的姑娘,可是面对齐连堂,还是露出几分娇羞,竟有几分扭捏地说,“四公子,你……你也来了。”
齐连堂的反应倒是冷漠地很,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一个字都没说。
这时,徐大叔拉过婷儿,带到清漪的面前,“婷丫头,你看……谁回来了!”
“谁?”婷儿下意识地反问,可在看到清漪之后,不由怔了怔,有些茫然而带着几分羡慕地打量着清漪,后来视线再一扫齐连堂,好像豁然开朗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姐……姐姐?”
清漪眉间轻轻一挑,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已经一清二楚了,剩下的,只不过是看自己有多少耐心去陪这些人继续演戏。
不过,看在徐大叔老实而一脸真诚的份上,她不愿揭穿众人,也没必要揭穿,因为,她的这个身体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如果齐连堂有心隐瞒她什么事,她也根本就无从核实真伪。
想到此,笑容漾起一抹和煦的微笑,她张开手臂,轻轻抱了抱身体略有些僵硬的婷儿,“妹妹,我回来了。”
……
众人进了竹屋。
竹屋虽然简扑,但显然是重新扩建过的,东边的一间厢房的竹子要比另外两间新很多,而且,里面的摆设更是与外观看起来,完全不搭调。
齐连堂说,那间较新的,便是她的厢房。
如果说从外面看还是乡野平民们居住的环境,那么进了她的厢房,就像是进了妃嫔们的寝宫了,所有的用品都是那么精致,而且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她在现代就是做饰品设计的,一看那些悬挂的玉石或是翡翠饰品,便知道绝对是佳品。
当然,这样的布置也能够理解,毕竟,她就快是这位富家四公子的夫人,为未婚妻布置一下厢房,也无可厚非。
齐连堂扶着清漪在床上坐下,清漪摸了摸那床铺,铺得是丝绸锦缎,可不知为何,她闭上眼睛,却觉得睡在这样一张床上,竟有些心安理得,很奇怪的感觉。
齐连堂就坐在她的对面,行为规矩。
或许古代的男人就是这样吧,在正式结为连理之前,都要尽可能地循规蹈矩,看样子,这造人一事,果然是场意外造成的。
想到此,清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还没有任何反应,葛郎中说,她才有了不到两个月的身孕,大概是在被马车撞到前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