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贤妃承恩,以带罪之身赐葬西郊秋陵,轩帝仁义追封,两相仇怨共宿一陵,以解身前宿怨”
三宫之首,后、妃先后亡故,四妃排序仅剩下淑妃暮氏子兰与德妃暮氏清漪
,及尚在禁足的二品昭仪欧阳氏子辰,因而,朝臣之中尚有待字闺中之女,市井商人家有闺秀千金之户,都想借此机会将自己女儿送进皇宫选秀,但却又因后宫的诸多纷杂望而却步,但为攀龙附凤,在一年一度的选秀大典之际,宫外依旧排列了数千未嫁女子等待入宫参
与各种检查与评选,死气沉沉的整个帝都再次热闹起来|
“长生殿”中,经过三日调养,清漪的气色已经恢复少许,苍白无血的面容也渐渐红润,只是眉宇之间的那抹哀伤却始终如影随形,在无人之时,更是独自呆坐在床榻上凝望着窗外,久久不曾回神
时近正午,因为这几日的后宫纷乱,又值选秀大典在即,御昊轩要处理的事情过多,因而大多时间根本无法陪着清漪,而清漪却也希望他很忙,只因心头的那份内疚与不安,只有在看不见他温柔的眉眼之时才可以平息,自己混乱交杂的思绪才可以清晰。
“小姐又在发呆了”萧童端着补药,一进门就清漪如往常一样,双眸凝视窗外,那思绪好像早已经飘忽出了九天之外一般,每每自己看到这样的小姐,总是感觉她过于不真切,像是随时都会如那偷取灵药的嫦娥一般,飞向天际
清漪渐渐回神,却是低首不语,素手带着怀念的轻颤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的悲伤更甚,她,曾一直都将这个孩子当作累赘,当作灾祸,可是当真正失去的时候,竟会是这样的悲伤清漪闭上双眼,无声的落下清泪。
萧童望着清漪掉泪,心一慌,赶忙将补药放置在一旁,走上前去,捏着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清漪的眼眸,低声哄道:“小姐,别哭,太医说小产也算是生了个孩子,掉眼泪的话很伤眼睛的”
清漪轻颤着湿润的长睫,而后轻缓的抬起头,望着萧童比她还难过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气,低声沙哑的道:“萧童,我是不是做错了?皇上他那么难过,可是我却如果我没有为了将计就计,没有在脖子上划下那一条伤痕的话,或许太医就可以保住孩子”可是她偏偏
没有,偏偏看着这个孩子流失|紫
萧童看着清漪,不禁低泣起来,但却摇了摇头,步上前,执起了萧童手中的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小姐,小皇子已经夭折了,这件事也就不要再提了”说着,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走到御案前执起那碗汤药,走到清漪身前,道:“小姐
,这是太医开的补药,皇上吩咐过,一定要奴婢看着你喝下去”
望着那碗黑色的药汁,清漪却是摇头,孩子都没有了,喝这个还有什么用?
萧童急了,刚想继续劝说什么,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错愕回首,却见帝王一脸疲倦却冷清的走进,手一僵,心跳漏了一拍同,而后忙下跪请安,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御昊轩的脸色有些难看,在看向清漪之时也有一些极不自然的清冷,但少许后,他信步上前,执起了萧童手中的药汁,坐在了床沿上,轻吹了吹药,而后转首望向清漪,低沉道:“来,朕喂你”
萧童跪在地上,偷偷的抬首望了一眼帝王,心头突然有种极为慌乱的感觉,她敛下睫,想掩下那不自然的感觉,但那种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这几日来,她每日都是如此,总是感觉有什么事将会发生。抿唇,瞥了一眼帝妃二人,而后极轻的起身退出|
清漪一口一口的喝着御昊轩执勺之递来的苦药,长睫上沾染着湿意,在最后一口药入口之后,泪珠终是无声滴落下来,但她却别首隐去,而后抬睫望着帝王今日有些紧绷的脸色,抿了找依旧略带苍白的唇,声似释怀的道:“皇上政务繁忙,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清漪
?”“夜半装鬼,毒镳刺杀,难道只是来试探本宫的胆识?”清漪清冷的望着那名黑衣男子,而后捂着小腹起身,打量了男子少许,抿起唇,突然冷笑道:“看来本宫还是小看欧阳昭仪了,没想到她竟有这等忠心的手下,为了主子,竟敢连宫妃都杀”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全身紧绷起来,怪异的声音带着丝丝隐藏的杀气,冷声道:“在下不知德妃娘娘说的是哪位主子,不过在下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一直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清漪的秀眉轻动了一下,双眸微微眯起,毫无畏惧的上前两步,素手扣上了自己腰间的丝带,抿唇笑道:“哦?原来胡公公原本还是杀手出身,看来本宫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一个。早知道,本宫就不该先对赵传下手,而是该拿你开膛”,说着,猛地扯下了丝带,素
手一抖,那丝带便如蛇一般向黑衣男子袭去,瞬间就缠住了他的脖颈。
清漪紧抿唇,素手一转,哗啦一声拉下了男子脸上的黑布,让男子惊骇之余,措手不及的后退了数步,但是那精瘦的面孔,以及那双深幽黑漆的凹眸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