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看着艾斯悬浮在水中突然开始挣扎着划动四肢，嘴里不停的吐着气泡，无语的看着他。

“冷静点！你没发现你现在能呼吸吗！”

“咕噜咕噜咕噜！”

“嘭！”

“好疼！”

艾斯捂着自己被揍了的后脑勺，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啊嘞？真的啊？！”

艾斯试着呼吸了几下，发现竟然真的和空气中没什么区别。

“怎么做到的？”

“人鱼传说啊。”

安格尔说着。

“人鱼的吻可以让人类在水下呼吸，不过也是暂时的，等你浮出水面效果就会消失了。”

“是吗……等等！”

艾斯终于想起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了。

“吻……吻……”

下一瞬间艾斯的脸就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啊啦，没想到你还是个纯情的小男生呢。”

安格尔调笑着说道。

“不是那个原因吧！”

艾斯红着脸喊着。

“你知道亲……亲吻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啊。”

安格尔突然苦笑了一声。

“人鱼和人类相爱……不可能的……”

一个永远不能在陆地行走，一个永远不能在水下呼吸。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艾斯并没有听清，不过却依然感受到了安格尔苦涩的心情。

“安格尔？”

“……没什么。”

安格尔拉起艾斯的手，朝某个方向游动了起来。

明明之前有其他办法能救下这个人类，可是，不知为什么，安格尔本能的吻上了艾斯的嘴。

……最糟糕的情况啊……

人鱼和人类，本应是两条平行线，即使偶尔泛起波浪，是两条线在海面短暂的交汇，终究还是要再次分离的。

趁着现在，还放的下。

“啊嘞？”

艾斯突然发现，有一粒小小的圆球，从安格尔面前沉入水中。

“……珍珠？”

此时，两人在海下已经游动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而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也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轮船？！”

艾斯惊讶道。

“抱歉，艾斯。”

安格尔背对着艾斯，淡淡的说着。

“说是要送你回到你的国家，但是……果然还是在这里分别吧。”

“诶？”

突如其来的告别打了艾斯个措手不及，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安格尔一下子推出水面。

在新鲜的空气进入到他肺部的一瞬间，人鱼之吻的效果就结束了，而不会游泳的艾斯除了乱划拉水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哈咳！安格尔！咳咳！”

艾斯有些绝望的叫着，被自己拍出的浪花打在他的脸上，在眼泪还没流下时就被洗净。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明明以为还会有时间，明明以为还能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

明明以为……还有机会和他一直在一起。

“喂！下面有人哦！”

“什么？！”

四肢渐渐疲惫，艾斯开始缓缓沉入水中。

尽力睁开眼睛，他看到安格尔就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眉宇见的不舍，呼之欲出。

什么嘛……明明你也不想离开我啊……

那……为什么……

感受到有人在把他往水面上拉扯，艾斯的视线却渐渐模糊。

在他即将再一次昏迷前的最后记忆力，他看到了一条渐渐远去的银白鱼尾，耳中听到的，是悠扬而动人的人鱼之歌。

几年之后，在艾斯被安格尔暂且安置的小岛上，一条银白的人鱼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眺望着远方。

几年的时间，对于人鱼这种寿命悠长的种族来讲不值一提，可以说是弹指一挥间。

不过，对于安格尔来讲，这几年的时间，却感觉比他前半辈子过的都要漫长。

为什么呢，不过是向以前一样，救了一个人类而已，不过是这个人类，比他的同类要更有意思而已，不过是……在他的心里……住的久了一点而已。

想着想着，那个灿烂的笑了又一次浮现在安格尔的眼前。

他抱起自己蜷曲的鱼尾，低下头让额头抵在冰冷的鳞片上，体会着静谧与孤独的时光。

“安格尔！”

一声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呼唤，突然闯入安格尔的脑海，让他惊讶的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海面。

“这个小岛可真是隐蔽啊，我找了好久啊！”

熟悉的笑脸乘风破浪的来到近前，从水中一跃而起，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在安格尔惊异的眼睛上撒下缤纷的色彩。

“艾……艾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脸，熟悉的澄清眼眸，还有……不熟悉的赤红鱼尾？！

安格尔瞬间当机了。

“艾斯……你……我……”

艾斯看着安格尔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的鱼尾，颇为自豪的笑了笑。

“怎么样~厉害吧！我找一个海边的隐居巫师帮我搞的，接受了超自然的力量之后发现进入那个圈子并不难哦。”

艾斯晃晃手指。

“人类中不是有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吗，这次应该叫……额……小美男子？”

“……笨蛋……”

安格尔突然抱住了艾斯下巴搁在那宽阔的肩膀上，禁闭的眼皮也没能拦得住泛滥的泪水，然后一颗一颗珍珠掉落在巨石上奏起清脆的乐章。

“啊，这些可都是钱啊。”

艾斯轻笑着，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