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一取下弓,顺手拿了装满箭羽的箭筒,背上后就快步往红点所在的位置看。
他当下所处的位置是部落最中间,偷袭者暂时还没有攻到这里来,一出帐,视野里就闯进一片火红,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半边夜穹都染的血红,到处都是杂乱的呼喊声。许从一走了一会,觉得太慢,直接飞上屋顶,借着明晃晃的火光,向女主赶去。
从高处跳跃下地,落脚时,扯动到身后一处,咬牙嘶了一声。咬了咬舌尖,将痛感转移。面前是一个小型的蒙古包,和其他稍有不同,门不是布质的,而是实木。门由一根锁链锁着。许从一上去试着用力拉了下,锁链很牢实,单凭个人力量,是不大能扯断的。
外面这么大动静,许从一耳朵贴到门上,屋里却是根本没有一丝声响。
“女主不在里面?”
系统看了下:“在啊。”
“那怎么没动静。”
“好像睡着了,亓官阙给了亓官灵一个耳光,这一耳光直接把人给打昏了。”系统道。
“他还真下得去手。”许从一往四周看,跃身一跳,就跳到了屋顶上。拿出亓官灵送给他的短匕,开始划拉翻翘屋顶。刀锋凌厉,削铁如泥,割出一个人宽的洞口后,许从一收好刀,往下直坠。
砰,两脚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屋里装置很简单,一看就少有人住,居中一张简陋的床,这会上面躺了一个人。
屋里同外貌一样冷,没有燃烧的炭火,昏迷中亓官灵冷得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身上不厚的棉被。
许从一上前,叫醒亓官灵。
亓官灵陷入一场梦魇里,梦里自己身处在一片灰暗的雾气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漫无边际的雾气,她心惊胆战,一直跑,一直往前跑,想找寻到一个出口。
她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能看到任何出口,全都是灰雾,甚至到后面,雾气弥漫侵袭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蚕食,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感觉不到只的存在。
面前一张熟悉的脸庞,亓官灵颤抖着手摸上去,指端感受一点微微的热意,梦境不会有这么真实。
所以,面前这人不是她的幻觉了。
亓官灵猛得坐起来,牢牢抓着许从一胳膊,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许从一,生怕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了一样。
“从一,你怎么在这?没去我舅……”亓官灵一开口说话,脸颊蓦得菗痛,一边脸庞红肿,跟晗了什么东西在嘴里一样。
“先不说这个,有人夜袭部落,我先带你出去。”挣脫了一只手臂,将放置在旁侧的衣服给拿了过来,许从一示意亓官灵快点穿上。
亓官灵动作迅疾,两三下就穿戴好了。
“门钥匙我没有,从屋顶走。”许从一把亓官灵拉到屋子中间,手指指向正上方。那里有个不算大的洞,外面一点火光映照了进来。
从里面出去,没外面那么容易,洞口太小,许从一将桌凳都搬了过来,先扶亓官灵上去,护着她爬出頂洞,后亓官灵在外面,抓着许从一手臂,将他拉上去。
两人一起一后落下地。
攻击都聚集在东南方向,他们这边算是西面。
“有没有哪里安全,你先去躲一躲。”许从一朝亓官灵问道。
亓官灵没说,反而问:“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去帮忙。”许从一说。
“有他在,不会出事。”亓官阙给她的一把掌,将所剩不多的亲情给打得更稀薄,亓官灵连叫对方舅舅都不大愿意了。
“我还是去看一眼,如果真被攻进来,就真的遭了。”许从一说着就要走。
手臂让亓官灵拉住:“别去,我不想你出事。”
许从一微微暖笑:“放心,我不会出事,就看看,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回来。相信我。”
“你其实……”亓官灵视线从许从一脸上落在他脖子上,那里有着一个鲜明的吻痕,两人隔得很近,她能闻到许从一身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强烈得无法忽视,令人心口丝丝绞痛。
有一个猜想,在她脑海里翻搅,她不想相信,可是一切都指向它。
“我怎么?”许从一话刚落,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瞳孔猛地扩大,低下头间仔细一看,亓官灵手里握着她送给他的短匕,而这会,这把削铁如泥的短匕正直直插在自己身上。
唔!许从一痛哼了一声,刀刃在一个用力后,刀身全部没入进去。心脏被刺穿,剧痛中一股股猩甜涌上喉咙,许从一噗地吐了一口血,随后鲜血狂涌。
身体力量陡然移走,往下軟倒下去。
下一瞬,身体被人接住,只是对方太悲伤,被带着一块跌坐到了地上。
亓官灵搂着许从一,涌出来的鲜血,滴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手急忙退了回去。
“崩、崩了,言情线崩了。”系统发出惊颤的声音。
“怎么会?到底哪里出了错。”
连系统都被这个忽如其来的变故震得快语无伦次。
许从一到是接受得很淡然,不崩才奇怪,不然不就和之前几个世界不一样了。
咳咳!许从一喉咙不断往外吐鲜血,疼痛紧攥着他全身,让他暂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痛是真痛,毫无征兆,防不胜防。以前死亡时,系统都会提前告知,这里,女主的忽然疯狂暴走,直接给他来了一刀,这一刀直插心脏。
“宿、宿主,你还好吗?坚持住,我立马给你止痛药。”系统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