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衣人对他的说辞没有回应,许从一就当他接受了。他一臂揽住阚薇肩膀,就带着她准备离开这个地方,食物虽然可以果腹,但此时,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食物没了还可以再找,若是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不幸,那就划不来了。
许从一将阚薇护在怀里,一边快走,一边竖起耳朵听后方的动静。
还有七八米就要到一个拐口,只要能安全拐过去,就表明危险解除,许从一眼睛直直看着拐口,还有约莫四米。
三米。
两米……
“等等。”就在许从一准备要缓一口气时,后面站着的人忽然发出声音。
许从一看着触手可及的希望,觉得仿佛间有什么东西啪叽一声碎裂。
他和阚薇都一同止住步伐,然而谁又都没回头。
男人声音干净清透,像是刚被泉水涤过,听在人耳朵里,让人想起曾经天空飘过的白云,晨曦时分,凝结在翠绿枝叶上的露水。
他将头上的兜帽取了下来,那是一张和常人有点不一样的脸孔,俊美是绝美,但白得不正常,像是在无光的地方待过很久,所以肤色自然就白了,不是健康的白色。
“阚薇?”男子意外唤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背对着他的两人都猛地一怔,然后向彼此看过去,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到了震惊和诧异。
阚薇先转头,随后才是许从一。阚薇怔怔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觉得似曾相识,可具体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对方。
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六七,表情冷冷淡淡,如墨的瞳孔里,感知不到一点人类的温度,他虽叫了阚薇的名字,但似乎那只是个词语,不具备特殊含义。
阚薇于是疑惑着,不失礼貌地问:“请问你是?”
男人走过去伸出手,递了个张照片给阚薇。
照片泛黄,上面一家三口合影,是六七岁的阚薇,还有她的父母,阚薇看着照片上的人,视线定格在父亲脸庞上,她凝眸想了想,没听父亲说他有什么兄弟,但仔细去看,这人和他父亲在脸部轮廓上有八分像,倒是一直都不知道她爷爷的踪迹,据父亲说,他自出生后就因为一些原因,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所以,也许是她某个叔叔家的孩子,她该叫做堂哥的人。
“到屋里说。”男人没立马回应阚薇,而是转过身的同时,就重新戴上兜帽,红沙随风扑过来,一些飘到他脸上,他眉头微微拧了拧。
男人大长腿两三步就走到了旁边一处楼梯口。
阚薇显然还处在惊讶中,对男人的身份十分好奇,她寻求许从一的意见,许从一摇摇头后点了点头。
摇头表示他不清楚男人是谁,点头则是个人觉得男人应该不会对他们不利。
阚薇还是很担忧,嘴唇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好像说出来也没用。
两人快速跟上往楼上走的男人,这里算是老住宅区,没有电梯,不过就算换了其他有电梯的地方,没有电,也只能爬楼梯。
爬了五层楼,来到男人的当下的住处,男人拿出钥匙打开门,站在玄关处脫了身上穿的黑色及脚踝的大衣,跟在后面的许从一阚薇换了位置,许从一在前面。
男人把衣服挂墙壁边的衣架上,转回头看后方两人。
“衣服脫了。”他里面穿的和外面的颜色一样,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衣黑裤,衣服很服帖,将劲瘦的身体展现得淋漓尽致,腰腹间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刚才有大衣遮掩,现在身形完全显露出来,两条大长腿笔直瘦长,比之那些广告模特似乎都还要完美许多。容貌自然更不用说,俊逸帅气,即便一脸冰霜冻结,也令人为他容貌有顷刻间的折服。
但他说什么?让他们脫衣服,这人……
许从一心中顿时警觉,末世爆发后,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一些人性格中的黑暗面被放大到极点,由此而衍生出许多丑陋病态的行为出来。
可男人看起来除了冷漠了一些,并不像那些人,起码眼睛里,没有那种让人恶心的慾望。
男人看许从一和阚薇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动,还同一时间浑身都戒备起来,正要再重复一遍,心下忽然了然,他们误解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改口,算作解释:“你们衣服上有沙子,别弄到我屋里来,脫了后,头发也清理一下。”
许从一和阚薇恍然大悟,为自己想岔了,都有一点羞赧,脸颊上都有丝红晕。
男人走到屋里去,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坐下,他随手从旁边拿了本书,打开就看了起来。门口两人直接在门外褪了各自外套,大力抖落上面的沙土,随后用衣服掸开头发上的沙子。
阚薇相对好点,本来就穿了件带帽的外衣,头发里掺杂的沙土不多,她帮着许从一清理头发里的沙土,许从一一头细碎短发被弄得有些凌乱,头上翘起来一缕,显得无端有点呆萌,在和阚薇的某个对视中,两人看着对方,都松了一口气地无声笑着。
…………
改了下错字,以及补一下bug,啊,每天都懒得不想动,咸鱼瘫痪,
第115章 10.03.
等身上的尘埃都悉数清理干净,阚薇方走进屋, 许从一将两人的外套都搭在臂弯中, 步入房间后随手将门掩上。
阚薇拘束不安地缓步到沙发边, 男人下颚扬了一点弧度。
“坐。”他示意阚薇坐下。
阚薇心中一口气始终都悬吊着, 哪怕坐下后, 也没一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