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深深地瞧了他一眼,挑眉潋潋笑道:“怎的,大师兄不喜欢?”
闻言傅成蹊心中一跳,总觉得顾笙的态度不大对劲……
一旁的顾筠似为缓和这诡异的氛围,莞尔一笑道:“卢老爷还将游之公子认作干儿子,接入府中,现在卢府上上下下,都把游之公子当做自家人看待了。”
傅成蹊自然知晓顾筠的用意,感叹一番笑道:“卢老爷此番倒是通透,这一出事儿,可算相当圆满了。”
顾笙笑着点头道:“卢老爷还说等大师兄回来了,他要为你设席接风宴。”
傅成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改日再——”
杯子里的茶洒在桌上,未说完的话被惊得吞回肚子里,傅成蹊愣愣地瞧着顾笙拉过他的左手,捞起袖子半眯着眼细细地盯着他手腕瞧:“刚才我就瞧见了,这牙印儿是如何烙下的?”
顾笙指的牙印儿,自然是当时九离咬他的那一口,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敏感的手腕肌肤,让傅成蹊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心道怎的半年不见,顾笙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让人难以捉摸,面上却佯做气定神闲道:“无妨,被一只毛球儿咬的。”
顾笙依旧不肯松手,眉尖微蹙道:“可惜了——”
“大师兄,二师兄——”白简行不知何时已从偏厅走了出来,此刻正沉着脸,望了眼面无血色的傅成蹊,又瞧了眼笑得春光潋滟的顾笙,冷声道:“我乏了,先回屋歇息。”
“啊……哦……”傅成蹊瞧白简行沉冷着面孔,心中一阵狂跳,犹自愣愣没回过神来,这种感觉就似被人捉奸在床,虚得慌。
顾笙早已放开了他的手,从容淡定地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
“大师兄,不回屋么?”从牙关处挤出沉冷的声音,白简行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浅色的眸子似有利箭射出。
傅成蹊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来:“你先去歇着罢,我还有些话与阿笙阿筠交代——”
话音未落,白简行一把抓住傅成蹊的左腕,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不容置疑道:“明儿再说。”
与顾笙冰凉软滑的指尖不同,白简行的手是温暖的,这双手因长年练剑而生了些细茧,有些硌人。
“阿简,你轻些——喂——疼!”
“你过分了啊,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傅成蹊一路从屋中嚷到游廊,白简行听到对方生气二字,脚步顿了顿,侧过脸微微迷起眼道:“师兄再喊,我可要想办法堵住你的嘴了。”
傅成蹊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料想顾笙顾筠此刻正在屋中往外瞧,立马禁了声,白简行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他急急往厢房走。
那一边拉拉扯扯好不热闹,这一厢顾笙顾筠相对而坐,喝茶。
顾筠无奈地扬了扬嘴角:“二师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此番又去招惹小师弟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