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接起来:“喂?”
“跟你说下,晚上我要回去吃饭,你就随便做几个菜吧,什么香菇烧鸡块、毛蛤炒尖椒、花甲炖粉丝,或者红烧肉清蒸鱼可乐鸡翅,都行。”
菜名都背出来了,还真挺随便的。阮恬翻个白眼,他敢保证此时赵东笙手边肯定有一本菜谱:“行,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赵东笙挂了电话,丢掉手里的《菜谱大全》,又从快递纸箱里拿了本《零基础学做家常菜》,翻看几页,笑说:“你真打算学下厨啊?”
郑荀裹着毯子坐沙发里,整个人恹恹的:“你以为我想啊,老子最他妈讨厌进厨房了。”
“讨厌你还学,一个夏凡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赵东笙过去摸摸郑荀脑门,还烫,“没出息的。”
“不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么,夏凡厨艺那么好,何胜又是个吃货,吃着吃着保不准哪天就死灰复燃了。”郑荀说着,突然就转了话题,“你刚给谁打电话?”
赵东笙说:“家里保姆。”
“真是保姆的话你不会笑那么骚。”郑荀裹紧毯子,斜他一眼,“你行啊,在你弟眼皮底下玩儿金屋藏娇。”
“我笑了吗?我看是你烧花了眼。”赵东笙拿两片退烧药塞他嘴里,“别管什么金屋藏娇了,赶紧吃药。”
郑荀吞下药片,又被灌了小半杯水,呛得直咳嗽:“……你来之前我已经吃了四片!”
赵东笙迅速过了遍说明书,看郑荀:“跟你商量个事。”
郑荀皱了皱眉:“说。”
赵东笙一脸严肃:“把我刚才喂给你的那两片吐出来。”
郑荀回他一字:“滚。”
“不吐也可以。”赵东笙又给郑荀倒了杯水,“若何胜问起,你得说是你自己吃的。”
郑荀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上回你妈不是从主宅派了佣人过来吗,你又给撵回去了?”
郑荀放下水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何胜不喜欢家里有别人。”
赵东笙看郑荀手指,又细又长,白得不像样,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为了何胜竟甘愿下厨房,赵东笙忍不住啧啧两声:“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
“行了,不过发个烧,吃点药就好了,你走吧。”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这等何胜回来。”
郑荀摸出一支细长的薄荷烟:“你这甩手掌柜倒是当得舒坦。”
赵东笙夺过香烟,放回烟盒里:“我又不懂管理,让专人去做就行了,我只管收钱。”
说起来赵东笙确实也没什么大本事,高中毕业就到社会上混,帮人讨过债,给人看过场,耍过刀枪干过群架,也进过看守所,活得相当随意。当然现在也随意,有钱了,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但郑荀能感觉到,他没以前开心。
“过两天一起到俱乐部玩呗。”
赵东笙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俱乐部,默了几秒,将刚才那支烟抽出来:“不玩了。”
他在他叔坟前发过誓,此生不再打拳。
这事赵东笙没跟任何人说过。
郑荀看看他脸色,也没再说,丢了盒火柴给他,掀开毯子起身:“我睡一觉,你待够了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