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又替她取下护目镜和耳罩,“不喜欢?那我们再看别的去。”
“你试试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枪、法退步了没有?”
薄湄摇摇头,不肯露丑的说:“我哪里还有什么枪、法啊,我都五年没碰过枪了。”
“………………”薄湄这话说得詹半壁都不信了,温禧家里什么样子的枪没有?如果温禧能有办法让她连枪都碰不到,那么恐怕真是用心花了大力气去约束。
詹半壁拿湿巾用力擦了擦刚才握过枪的手,她习惯性地戴上了手套,“和我父亲赛马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
詹半壁瞪了她一眼,薄湄摊手道:“詹司长,我可不敢非议现、任总、理。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我多呢如履薄冰。”
詹又好气又好笑,她推了一下薄湄,“我看您自在的不得了。和我父亲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又如何?”
“非常,非常,非常好。”
薄湄说得那么真诚,就差抹两滴泪水来歌功颂德了。
“我是在认真的问你,你却在和我使用外交辞令。”
“那我要袒露心扉的告诉你,从未这样好过。他的马术在我之上,奈何他左腿受了伤,否则我就是穷追不舍也赢不了他。”薄湄依旧面未露怯,好像刚才一手冷汗握着詹半壁朝前走的人是别人一样,詹不得不咽下担忧,指了指前面道:“快选快上场,晚了连一只小鹌鹑也抓不住啦。”
薄湄双手交握,她挽着詹半壁,步履轻盈的向前走,两人路过两个展台就看见了正在选、枪的吴洱善一家,吴父吴母都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薄湄寒暄了两句就发觉了吴母对她的疏离,吴父则找尽机会避开她的眼神。
他们的反应并未超出薄湄的预料,薄湄也背过手去,尽量表现出五年未见该有的陌生感。
趁着詹和吴父吴母聊天时,薄湄走到了吴洱善身边,吴正在聚精会神的射、击呢,岂料薄湄就这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吴吓了一大跳,魂儿飞远似的侧头看着她!!
薄湄看了一眼吴洱善脚下的泥土都陷进去了,可见吴已经试了很久的枪。
“?……你怎么了,洱善。”薄湄依旧背着手,她微微笑着的样子那样彬彬有礼,以至于吴都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突兀,她垂下手去。
“我没……没怎么。”吴洱善知道自己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满满的吸一口薄湄的气息,她觉得她的味道太迷人了……这种无法控制的怪异念头,令吴洱善心头猛得一震,刚才也是这样的感觉,她赶紧逃开了,现在呢,要逃开吗?
然而,还没等吴洱善把自己的心思捋清楚,薄湄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刚刚说什么?”吴心里的杂音太多,薄湄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耳朵上,她都觉得浑身舒坦,恰似是孤独的小宠物被主人顺了一下毛。
“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待会儿上场以后。”薄湄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抿了抿唇,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索性有不少人注意她,但是真正盯着她不放的倒是不多。
“什么……什么忙?咳咳。”吴放下手中的猎、枪,女侍者给她端来了一杯清凉的橙汁,她想也不想的猛地灌下去,表情变得很痛苦。
薄湄见状,就走过去,踮起脚尖来轻轻整了一下她的白衬衫领口,吴浑身僵硬,那感觉太不正常了,在薄湄靠近的一瞬间,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只能这么呆呆的站着……
“你不会拒绝我吧?在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薄湄也顺手拿了一杯橙汁过来,她也抿了一口,“也没这么难喝吧?还是在这样的正式场合看到我,你觉得很痛苦?”
根本不是难喝……而是……难以启齿的滋味从吴洱善的喉咙口一路蔓延下去,吴张了张嘴,皱紧眉头,用一种虔诚的口吻说:“薄湄,我能亲吻你的手背,以表达我对我之前所作所为的忏悔吗?”
“不,我收回你忏悔的权利。”薄湄弯起嘴角,她冷冷的盯着吴洱善,“你,吴洱善,对我所做的,是绝对无法饶恕的事情。道歉和忏悔都对我毫无意义。”
吴点点头,她环顾四周,“老实说,我没想到你可以来。斑比为了你,肯定要得罪人了。”
“……”薄湄看向正笑着和吴父吴母聊天的詹,“洱善,你要在上场后帮我一个忙。你明白吗。”
“……”吴又灌了一杯冰冷的橙汁,她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拭了拭唇角,“你想要整谁?”
薄湄颇为意外的看了吴洱善一眼,吴举双手道:“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会不知道你眼神里的意思?说吧,你想要整谁?陷阱里要放什么,要放倒谁,告诉我,我现在让人安排,说啊。”
薄湄被吴这急切的模样噎着了,她惊讶于吴洱善领会她意思的神速,也惊讶于她们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默契,这时候从林子里传出了发令枪的声音,预示着已经有人开始狩猎,薄湄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洱善,你相信天意吗?”
吴摇摇头,她看了一眼薄湄无人能及的侧脸,又看了一眼没有一丝云朵的天空,“薄湄,我相信事在人为多一点,剩下的,就是一点运气。”
薄湄与吴洱善四目相对,薄湄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后就朝詹走去。
詹正在和吴父吴母聊吴洱善的小夫人“病逝”的事情,当薄湄和吴洱善一前一后走过来时,吴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