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他真的是十八？”老虎用一种非常鄙夷的语气质疑道。

但十七哪儿能让他损自己弟弟，她叉着腰气势十足的回答“当然了，如假包换，他就是十八。”

白老虎不理她，它的眼睛里泛着质疑的光，对着娄青问“小子，虽然你和十八味道一样，可你这样绝对不像十八啊，他是我见过最强的除妖师，哪有你这么怂的。”

娄青此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嘲讽回去，可他真的怂啊，在他的认知里老虎是非常凶残的生物啊。

等等，网上是不是有个段子？

万阳看着那怂了吧唧的家伙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然后指着它的鼻子，目光严肃，中气十足的吼“你羊驼的！有种就来吃老子啊！”吼完就猫腰往十七背后一钻，探出小半个头。万松可以发誓，它猫科动物敏锐的听觉绝对听见了一句不太确定的“十七，它应该不会来咬死我吧”

万阳：……

十七一脸好笑的把他揪出来，往万阳面前一放。那小子被推出来的一瞬间就抖得和个筛子一样，老虎自己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他有点无力的摆了摆爪子“算了，你把他带走吧，让我一个人缓缓。”

十七点点头，拉着腿软的娄青走，一路上给他介绍小楼里各个房间的作用，他们停在了一间上面挂着“请勿打扰”牌子的门前。十七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狠狠揉了下自己的脸，然后摆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

用没什么文化的娄青的话来形容就是，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十七轻轻敲了敲方面，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进来。”

听到这话十七也没什么犹豫，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没点灯，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些许光线从窗棂的缝隙中洒进来。窗前站着一个男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身书卷气，看到十七也不显惊讶。

一路上表现得非常沉稳的十七这时候一反常态的活泼起来，她开心的喊了声爷爷就往男子怀里扑。那人一脸宠溺，十七那么大一个人扑到他怀里他连晃都没晃一下，就像习以为常了一样。

等等，十七刚才喊他什么？

娄青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自己三观都要碎了，爷爷？这么年轻？十七他爸看起来都比这人大吧？

那位爷爷辈的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娄青身上，然后他眉头皱了起来，把怀里的十七挖出来扶正，问道“这是十八？怎么会给自己下易容咒？”

十七被挖出来之后一脸不开心，但还是好好的回答了“十八今天刚刚和无森一起被花桥送回来，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而且他不记得咱们了，还说自己叫娄青。”

男子叹了口气，他对娄青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娄青咽了口口水，乖乖过去了，那男子第一个动作也是摸他的脸，这让娄青有些无语。自从来到这地方之后，他的一张脸已经被三个人摸过了，倒不是说不能摸，但被三个男人摸，总让他有点尴尬。

男子很快放了手，他温和地对娄青笑笑“你叫我二爷爷吧，你脸上那个易容咒我已经解了，你回去熟悉一下。”娄青点点头，叫了声爷爷，十七拉着他想走的时候那位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十七你带他去无森那儿，十五应该在，他儿子的情况他应该知道一点。”

离开房间之后十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对着娄青抱怨“虽然爷爷很喜欢我，可爷爷也很吓人的！你感受到了没有！”说完才想起来娄青现在已经失忆了，有点尴尬的自己回答自己“额，我是指爷爷身边的气息，不过你现在是普通人应该感觉不到。”

娄青只是点头，但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提问“十八…额，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娄青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这里的所有人都说他是殷十八，可他没有实感，他二十六年的记忆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是娄青，可在长生间时那熟悉的感觉也不是假的，他很迷茫。

十七听到这问题的时候恍惚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语气有点怀念“十八啊，他从小就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一个，我还画不好符的时候他就已经到处除妖去了，刀法学的也好，还学了一点道术。你今天见的万阳，以前在妖都那块儿，天天搞幺蛾子，那边的除妖师都搞不定，十八过去才两天就把人家带回家签卖身契了。长辈们都喜欢他，我们也喜欢他，爷爷都说十八是最接近曾祖的人。”

她眼中带着对弟弟的宠溺，嘴角也带着笑。娄青有点感慨，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路拼搏到现在，终于算是奔小康了，而十八似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他有点羡慕。

十七在回忆儿时做的蠢事时，他们到了目的地。一个很大的池子，一眼就能看到戚无森泡在池子里，上半身的衣服湿了个彻底，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池子里的戚无森，时不时还往自己手上的本子里记点什么，大概是爷爷说的十五，也就是他爸。

戚无森很快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凝住，然后一下子缩进水里，男子注意到戚无森的异常，回头看了一眼，从面无表情瞬间变成惊讶，他把手里的本子收进衣服内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无视了旁边脸色奇妙的十七停在娄青面前，看了好一会儿，长长出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