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早料到这结局,谁让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呢,再难受也得忍着!主要是高建峰现在有点残,如若不然,他暗暗想,天时地利,他一准能把人给办了!
架不住自己先心疼,夏天一边贴着膏药,一边顺手抚平,手指一寸寸滑过去,最后按在上面开始揉捏起来。
“?”高建峰眯眼看着他,“你还会按摩?”
“嗯,试试有没有用吧。”
夏天手很大,指头有力,劲道拿捏得很好,高建峰开始怕痒也怕疼,没想到这些感觉都没有,绷紧的肌肉在舒适感袭来之时,立刻兵败如山倒的缴械投降了,整个人随即放松下来。
“挺舒服的,比我们原来医院的大夫手法好,不过没听说你还会这个啊?”高建峰笑着问。
“以前放假的时候,在广东人开的治跌打损伤加按摩店里打过工。”夏天淡淡地说。
“这样啊,黄飞鸿?学会无影脚了吗?”
“用不着,打架我本身自带专业十级。”
高建峰哦了一声:“也是,所以平时对付踢馆,都是你上喽?”
夏天看着他,笑着叹了口气:“你能不说话吗,没人把你当哑巴。”
高建峰一笑,乖乖闭嘴了,他趴着,近来因为经常使用这姿势,已经很习惯了,不知道是困,还是被夏天按得太舒服,没过一会儿,他就真的睡着了。
夏天却还没停,主要是手感十分让人留恋,连小腹下头的难受都不顾不上了,他忍着,看着灯光照在高建峰脸上,依稀还是从前的少年模样,见不着的时候天天思量,见得着的时候竟然还看不够,中了邪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且现在,他心里还有种既疼惜又觉得可气的感觉。
刚刚高建峰说漏了嘴,他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头回犯腰疼,想瞒得滴水不漏?还好意思说他隐瞒经历,彼此还不都是一样?四年光阴,怎么可能只有好事,没有烦恼惆怅,没有当时觉得难以迈过去的坎儿,只是被他们两个都故意忽略不提罢了。
一晚上的经历,在这个时点被放大了,夏天突然有种时不我待的迫切——人生充满了意外,好好开着车也能有飞来横祸,而这个人此时在眼前,谁又知道几个月以后呢?他已经让高建峰从手边溜走过一回了,那时候自己能力不够,没有资格挽留,现在不能再重蹈覆辙,他必须得让高建峰尽早开悟!
有了想法,接下来,夏天开始行动了。
他知道自己会忙一阵子,公司的担子要挑起来,为尊重老彭,晚上除了抽空去看他,还得把大事小情一一给他做个汇报,势必没空陪高建峰了。高建峰又是那种除非他邀请,否则无论他在家不在家都不会进他屋的人。
所以,设计的地点就只能在客厅。
夏天趁高建峰早上走的早,把vcd机下面的抽屉布置了一番。精挑细选出几张碟片,全是那种有故事,画面缠绵极具美感的,可以让第一次观看此类电影的人不至生出反感,至于说那些特别黄暴的,都被他弃如敝履地扔进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除此之外,他还在里面夹了一张写有“峰”字的光盘,那是后来他特别管周妈要的,毕业典礼的录影,当时还是录像带,他找人翻录刻成了光盘,而且只节选了高建峰弹琴唱歌的那一段。
布置完毕,夏天带了点小兴奋滚去上班了。他的vcd机有记忆功能,能显示最近读取过的电影,高建峰有没有看过,看过什么,都一目了然,等他看了,夏天会再去跟他聊聊感受,明确地告诉他,他一直都在和一个纯gay生活在一起,而且彼此相处非常愉快。
可惜,他低估了高建峰的忙碌程度,也高估了高建峰的好奇心。
高建峰的确比夏天回来得早些,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抱着电脑继续工作,直到有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打开电视,差点被晚间新闻给无聊地再度关上电视,后来才想起去抽屉翻找能打发时间的电影,除了那些一看就只能催眠的欧洲艺术片,他发现剩下的,全是没封面的看不出内容的碟片。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高建峰扫一眼就知道了,无非是那一类——刘京从初中开始负责搞片,他们一路看到大,可谓阅片无数,看到后来他都麻木了。他不算太喜欢纯感官刺激,特别受不了上来就直奔主题,总觉得那和看院里野狗没什么区别。
多年不看,经验犹在,高建峰无心此道,倒是无意间找到一个写有他名字的光盘,好奇心大盛,他把那一张放进了vcd机里。
结果却是毕业演出的录像,高建峰立马没了兴趣,他没自恋到能对着自己各种欣赏,尽管也觉得自己那天真的挺帅,只那身衣服是噩梦,幸好录像画面很快切换到了台下,他这才来了点精神头。
哈哈,这个人怎么穿的比我还傻……不是吧,她还画眼妆,蓝色眼影?女鬼嘛……我天,刘京那天居然穿了花衬衫么,跟他妈迈阿密贩毒的似的……
镜头蓦地一晃,转到了后排,夏天坐在最高处,望着前方,眼神炙热,显现出一种沉溺的痴绝。
当然了,那得是有心的人才能看出来的痴绝,高建峰心上大概长了筛子,自动过滤了痴迷,只看到了痴傻!
哈哈哈,他往后一倒,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客厅里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夏天,边笑边想,当年他好傻缺啊,这样子就跟要流口水了似的……
可怜夏傻缺一片苦心孤诣,扔在高建峰那宽广如太平洋般的胸襟里,连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