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婚床上纠缠着两个男人的身体,□□裸,白花花的就这么呈现在了施冉充血的眼帘。
她失控的砸了家里一切可以毁坏的东西,让原本被她当作心灵港湾一样的家变得跟她现在的内心一样千疮百孔,才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她大声的唾骂着两个无耻的男人,用所有她能想到的恶毒的字眼诅咒着他们。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她在这场骂战中像个横扫全场的将军,也改变不了她成了感情这个战局中的输家,一败涂地。
“我想到我日夜睡在别的男人跟我老公相拥而眠的床上,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只觉得恶心。”施冉原本清秀的五官变得格外扭曲,嫉妒和愤怒仿佛让她变成了般若,她咧开红颜的嘴唇,冷笑着说:“一开始,我是恨不得他们都立刻去死。但是孔任志得了抑郁症之后,我改了主意。就让他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多好?死?太便宜他了。”
施冉眼神里投射出的的怨恨、绝望、疯狂,让何川海不寒而栗。
“所以,你说,我会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跟我的情敌,还是个变态的同性恋,一起联手害死我丈夫?”施冉“嘿嘿”的笑着,近乎疯癫的咆哮着:“他们搞在一起又怎么样?我才是孔任志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我才有资格为孔任志披麻戴孝,也只有我才能和他葬在一起。我死都不会把孔任志让给他!”
“可是,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不是更有杀人动机了吗?”何川海皱着眉,虽然从道义上,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可不知道为什么,何川海对施冉却同情不起来。于是,他适时的出声,打断了施冉的话。
“我?我为什么要杀孔任志?他活着,我好歹还能拿着他的病休工资,他死了,我能得到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施冉笑着说:“何况,我都说了,我不会和他离婚,不会成全那对狗男男。孔任志得了抑郁症,我看着他痛不欲生,开心都来不及,我干嘛要害死他?再说,我宁愿背着同妻的名分,也不愿意有一个寡妇的名声。”
施冉拢了拢头发,自顾自的说:“你要怎么想,我管不了,你如果非要说我是杀人凶手,就拿出证据来直接把我抓去枪毙。警官,奉劝你一句,自以为是的我已经栽了个大跟头,你别重蹈覆辙。”
说完,也不管何川海作何反应,施冉转身,翩然而去。
何川海皱着眉,思考着。虽然自己用学到的问询技巧加上一点心理学的东西,诈出了施冉、孔任志和吕辛博的故事,但是,案件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明朗,反而更加复杂。
施冉有动机,吕辛博也有,谁的动机更明确不清楚,但是从手法或者说专业性上来说,吕辛博绝对比施冉更具备实施这起犯罪的条件。
他是个专业的警察,今天,何川海还知道了他是个同性恋。但是,吕辛博到底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是不是个好人,何川海却再也不敢妄下论断。
何川海想着,死者为大,既然来都来了,好歹去给孔任志上一炷香,也好让他保佑自己早点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走到安乐堂,却看到施冉站在门口,红着眼睛,怒视着本应该离开,却恋恋不舍的站在冰棺一旁的吕辛博。
吕辛博没有说话,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在人声鼎沸的安乐堂里流露出过多的悲伤情绪。
在大家眼里,他只是孔任志的朋友。普通朋友,连亲朋好友都不认识的那种。生前,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透露出一点两人相熟的痕迹,现在,孔任志死了,吕辛博怎么都要维护他最后的颜面。那个人一直都是这么的懦弱,这么的好面子,所以,不在灵堂上破坏他的名声,成了吕辛博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吕辛博伸出手,轻轻的拂过冰棺上的玻璃,就好想在抚摸珍视着的孔任志的脸。他很想就这么站到天荒地老,可是,他没有资格。
终于下定决心,吕辛博紧咬着后槽牙,最后看了安详躺着的孔任志一眼,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吕辛博跟施冉擦肩而过的时候,施冉“哼”的一声冷笑,回过头,冲吕辛博背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吕辛博身形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回头的离开了。
☆、10
法医撒着泼跟施冉狠狠闹了一场,才阻止了她办完丧事就要把孔任志火化的念头。
“如果他真的是被害的,我比你们还想知道凶手是谁。”施冉冷着脸,说道。
何川海之后的几天脑子里一直重复播放着施冉说的故事。本来就感到纷繁复杂的案件,似乎又多了一个乱麻的线头子,但是,对于理出头绪,却完全没有帮助。
尤其是,吕辛博卷了进来,何川海想不到比一个警察卷进一件罪案更让人头疼的事。
把事情捋了好几遍,又把证人的口供看了很多次,做了完全的准备,何川海才去派出所找到了吕辛博问话。
跟吕辛博明明几天前才见过面,再看到他,却觉得他无端的老了很多,一种发自心底的疲惫,让他的鬓角残次不齐的长出了不少白发。两人没有呆在办公室,反而是走到了派出所的屋顶。
吕辛博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之后,吸了一大口,很是让烟气在肺里呆了一会,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