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郭翼抵达江夏府,照例休整一夜,排查士兵的身体情况。原计划是要组建一支医疗部队的,但学医并非朝夕之间的功夫,培养出来的医生实在少了点,只能调配了一些板蓝根和清热去火的药粉。缺少基础的化学工业,连消炎药都调配不出来。
又赶了一天的路,大军抵达襄阳城外。蔡瑁带队,出城十里相迎。郭翼一边寒暄,一边吩咐就在城外一里地扎寨,在此休整。
“郭太傅军容齐整,威武不凡,果然治军有方。我等白活几十岁,自愧不如。”
蔡瑁一上来就把高帽子给他戴上,奉承的很起劲。
郭翼权当是玩笑话听了,笑着说:“路过宝地,还蒙大人不弃,允许我军在此驻扎。”
蔡瑁大笑道:“太傅这是哪里的话。太傅兴兵讨贼,乃是为了大汉江山,我等皆为大汉臣子,岂有不欢迎义军的道理?太傅快快入城,某已备齐酒菜,为太傅接风洗尘。”
“有劳了。”郭翼命龙二驻守,龙一、范新、王异,随他赴宴。
宴会设在蔡瑁府上,请郭翼上座。郭翼贵为太傅,自然是当仁不让。看席间,黄承彦、黄祖、蒯越、蒯良等人都在,可见对这一次的宴会十分重视。
酒过三巡,气氛也差不多了,蔡瑁开始试探,“董贼拥兵数万,都是西凉精锐。太傅此番北上匡君辅国,不知有何计策?”
“兵贵在精不在多,我七千人足以击溃董贼。”
“太傅好气魄。”蔡瑁笑着夸了一句,又问:“关中龙盘虎踞,关隘、险要极多。从荆州北上,有秦岭阻隔,太傅不从徐州北上,沿黄河西进直取关中。绕道荆州,应当是有奇策吧?”
王异附耳道:“可以说了。”
“非也非也。”郭翼连连摇头,笑着说:“我来荆州,不是为了奇袭关中,而是有求于蔡先生。”
蔡瑁别过头看着黄承彦等人,他们示意他好生应对。蔡瑁笑着问:“太傅有事,我等自当尽力。不知何事能为太傅所扰?”
郭翼道:“吾挂心之事有二,正巧,都和蔡先生有关。故此不惜耗费军粮,绕道荆州,特来拜会蔡先生,还望蔡先生一定相助。”
看来是势在必得了!蔡瑁心里盘算的飞快,如何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把这尊瘟神送走。脸上笑容不改,“太傅请讲。”
郭翼环视一圈,见蒯越、蒯良二人脸色忧虑,似乎是惧怕他的武力。黄承彦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悲喜。黄祖心有不忿,始终握紧拳头,有强烈的攻击yù_wàng。
龙一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防备着黄祖,特意选了他身侧的位子。只要黄祖有异动,就可以立即制服。
“这第一件事嘛,倒也简单,就是蔡先生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以蔡先生的家世门望,怕是看不上我这山野村夫。”
蔡瑁听的莫名其妙,看着其他人,黄承彦也没听懂,蒯良、蒯越更是一头雾水。
“太傅但说无妨。”
“我平生无所好,唯一爱女人。听闻蔡先生有一姐姐,有倾国之色,特来求之。”
蔡瑁心里一紧,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太傅严重了。我的确有一个姐姐,不过今年已经二十六岁,寡居在家,如何能配太傅大人?何况太傅娶了蔡邕先生的独女为妻,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郭翼笑道:“非是娶妻,乃是纳妾。”
蔡瑁脸色一变,拂袖而起,怒道:“我蔡家乃是荆襄名门,岂有为人妾室的道理?”
“哎呀!”郭翼一脸愧色,自嘲的笑笑,“你看我,平常滴酒不沾,今天居然醉了。一时说了胡话,请蔡先生勿怪。先生坐,先生坐,何至于此嘛。”
“坐,坐。”蒯越等人也赶紧劝住,那边龙一已经把手放在剑柄上了!郭翼可是笑面虎,杀人不眨眼的,何必当面惹他不痛快。
蔡瑁也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幡然醒悟,顿时吓得满头大汗。他距离郭翼不过三尺远,以传闻中郭翼的武功,只怕是一招就能置他于死地。虽然郭翼的兵在城外,但纵观在座诸位,与郭翼、龙一的武功相比,都是土鸡瓦狗。
“下官失言,请太傅恕罪。”大丈夫能屈能伸,事关身家性命,低头认错不算丢脸。蔡瑁跪伏道歉。
郭翼赶紧起身把他扶起来,也给他道歉,“酒色害人啊!以后真要戒酒了。方才一时失言,多有得罪,蔡先生别往心里去。”
“是。是。”蔡瑁连连点头,这才回到位子上坐下。
蒯越见他吓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便开口道:“太傅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郭翼一拍大腿,大笑道:“哎呀!今日蔡先生脸色不好,只怕是受了风寒。此事以后再议,以后再议。先告辞。”
“无妨,无妨。”蔡瑁哪敢让他走了啊,赶紧拉着他的衣袖,谄媚道:“太傅但说无妨。”
郭翼反问,“那我说了?”
“请讲。”
郭翼道:“我所忧心者,荆州也。荆南四郡宗贼横行,郡守无能,不能成事。如今听闻董贼派了刘景升来当荆州牧,刘景升此人,我素有知。此人出身宗室,却心怀鬼胎,数有不敬。他若是入主荆州,则荆州之事难为。我扬州与荆州乃是唇亡齿寒之邻,我如今率军北上,若是荆州有变,我救援有迟,则扬州危矣。”
蒯越急忙道:“有庞德、龙三两位将军在,扬州无忧。”
“此二子固然将帅之才。然惟楚有才,刘景升虽为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