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听王泽端所言，认真修炼了。就算没有王泽端在一旁解惑，也和薛阳一样，到了金丹中期。

卢凯斯回来，是来问王泽端要与灵兽签订契约的方法的。据说，对象是波塞冬。

薛阳很好奇，这一对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临走时，卢凯斯对薛阳说：“你要好好修炼，赶快到达元婴期。”

薛阳答应着，内心感激卢凯斯关心自己。

“水母寿命本来就短暂，如果你五百年之内无法到达元婴的话……”卢凯斯的话没有说完。

薛阳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怎么介意。相比人类百年的寿命，他已经活得够久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开自己的玩笑，说不定这次死了，又会带着记忆重生到别的生物上。

薛阳回答卢凯斯，一切都顺气自然，就算大限将至，他也会坦然接受。

卢凯斯看向薛阳的目光复杂不已，双眼也因为内心的矛盾挣扎而光芒闪动。最后，卢凯斯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或许师傅没有告诉你，当你与师傅签订契约的时候，你们两人的生命就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薛阳内心的震动不亚于自己穷困潦倒时中了五百万大奖。但片刻的高兴之后，他恐慌了。

如果自己死的话，会连累王泽端一起死的！

送走卢凯斯之后，薛阳更是拼了命的修炼，不浪费分秒的时间。

可修仙这一途径，就是越到后面越是困难。哪怕用上比先前多上一倍的时间，也不一定有所突破。

从金丹中期到金丹后期，薛阳用了四百多年。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薛阳没有自信自己能够突破。

只差一步，却咫尺天涯。

漫长的时间过去，青丝变成了白发。

身体有灵气的滋润没有多大改变，头发却全白了。

卢凯斯说的果然不错，他的大限将近了。

王泽端这次修炼醒来时，薛阳便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解除他们之间的契约。”

“你要和我解除契约么？”王泽端没有正面回答。

“是的。”薛阳平静的回答，平静下掩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柔。

“什么原因？”

“厌烦了。”

“……”王泽端沉默着了片刻，然后把薛阳拉进了自己的怀疑，用力抱紧。因为忙于修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薛阳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泽端在薛阳耳边说：“你是从卢凯斯那里知道的吧，我就知道他肯定要说。”

薛阳把头埋进王泽端胸口，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了。

“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王泽端抚着薛阳的头发说：“就散是要死，我也会陪着你的。”

薛阳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酸，泪水就滑了下来。

薛阳感谢王泽端这份心意，但他并不想王泽端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