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刚刚离去，不过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陆续有人来了这处他与六长老交战之地。

他们自然是一无所获，但一场惨烈之战后总会留下许多痕迹。尤其是此地，竟不知为何，有一种极大的威压，形成了一片灵气真空，在那里连站立都困难。但对于这些修士而言，却意外有着不错的磨砺修为之效。

他们中，最高修为只有一个化神初期的老怪，其余大多都是元婴，而且不是散修，便是一些弱小宗族之修。甚至于，就连云外天，也赫然在这些人当中。只是，他有宗门秘宝，并不像其他人，一开始心智被撼动。但即便是云外天，也不可能看出这里的异常。

若是换成了那些古老存在，只怕这里的端倪会被他们一眼就看出来。

只不过，那些古老存在都被葛玄威慑，此时显然是过不来了。

一群修士则兴致勃勃的挑战那灵气真空地带。甚至于为此还有了厮杀。一直折腾到了天明，当发现这威压正在缓缓消散，最多不过继续存在三天后，他们之间的厮杀也更加惨烈，甚至都有了陨落者。

也有少数人，则选择早早离开。他们要把这消息放出去，换取大量的灵石。

云外天没有久留，这里的气息，有种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很清楚这正是石昊与六长老激战之地。事实上，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

这不是让他选择马上就走的原因，而是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一双沧桑的眼睛，凝望着他，使得他心中明白，若是他敢于将此地所见，传播到整个南云大地，也许连他的宗门都保不下他。

甚至于，当云外天有心想要在此卜问天机时，竟发现此地竟被人有意的扰乱了。此人强大的程度令他心惊，让他不敢再多停留。他要返回宗门之中，再决定如何处理此事。

孙大海正一路疾驰着，要赶到大南城中。作为职业的情报贩子，他有种预感，此地的事情，或许会引起许多强大之人的兴趣。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无穷无尽的灵石向他砸来，他就激动。脚下的步伐，迈的也更欢了。

可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皱眉看向四周，身边这棵树，他明明记得已经经过了一次，怎么会又经过？至于记错了这种可能性，在修士中几乎为零！

“不知是哪位前辈驾临，晚辈孙大海，多有失礼之处。”孙大海一脸警惕的连退数步，一口气拿出了数件保命之物。但此时他却心惊的发现，这些压箱底的法宝竟无法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

“你之前，也有二十七个和你同样的人。他们……都死了。”一道黑衣人，就在孙大海睁大的眼眸中从虚无中走出，带着一张金色面具的脸庞令孙大海无法看清，冷淡的声音正是从他口中传出：“你，要如何选择？”

“晚辈可以本身修为与魂、魄、血立天道誓言！”孙大海只沉思了几息的时间，便毫不犹豫的开口了，只是脸上带着苦笑。

黑衣人脚步一顿，声音有些奇异：“你倒是个聪明人。”

孙大海苦笑，随即毫不拖泥带水，立下了誓言。片刻后，一把无尽雾气凝聚的刀，忽然从天而降，从孙大海的天灵盖极速下劈。

孙大海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痛苦，显然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剧痛。而那把刀，最终则一路进入了他的丹田之中，静静盘旋着。

天道誓言，也分等级。孙大海立下的这种，就属于最严厉，甚至带着屈辱性质的誓言。以自身魂、魄、血、修为为承诺，引动天道共鸣，化作一把天刀，落入丹田中。

这才是整个三界内，绝对无法违背的誓言。所谓天意如刀，这把天道所化的天刀，一旦孙大海哪怕动了那么一点点的违背誓言之心，这天刀便会瞬间斩碎其所有魂、魄、血，吸干其全部修为。

黑衣人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开口。他自然是石昊，他根本就没有远离战场，而是在外游弋。陆压的仓皇，让他知道此事不可大范围传播下去。

其他人他都有把握，唯一令他头疼的就是云外天。他不可能在与驭兽宗为敌，与血噬宗关系不佳，与无影门无任何联系的情况下真的杀了云外天。先不说能不能杀成，若是真的杀了，只怕就成了死仇了……

不过好在，随后一道莫名而来的声音，使他解脱。的确是解脱，赶来之人已有万人，哪怕石昊杀过了不少人，但一下子要杀如此多，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而那神秘声音，却解决了这个麻烦。不管那声音所说的是真是假，但石昊却清楚凭借对方的修为，没必要欺骗他。若是他不听那声音的话，只怕才会大难临头。

不过，大部分人可以不管，那近三十个情报贩子却决不能放。他有种预感，此地之事一旦传遍南云大地，将带来巨大的麻烦，远远超出他之前的任何一次！

正思索这些时，他突兀发觉自己体内，也突兀多了一丝莫名的气息，层次非常高，不过……却很弱。

这是天意种子，一旦石昊违背了双方誓言，这种子就会立即反噬。

天道誓言，理论上是公平的，需要双方尊重。

尊重？

石昊冷笑一声，体内气息翻滚间，眨眼功夫便将那种子搅成了粉碎，一丝都没有剩下。

几乎在石昊绞碎天意种子的第一时间，天地间，突然毫无征兆的劈下一道雷电，狠狠劈在石昊的头顶，似乎是天道为石昊这一次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