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
这里面除了卢九阳之外,栾风和胡胖子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纷纷用求解的目光望着封隐。
“是的,障。”
“障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是由怨气所凝聚而成的业力,以我们四人目前状况,压根儿没有抵御之力。”
封隐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就转头望向卢九阳:
“你觉得呢?卢···老哥?”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封隐的称呼也有了变化,卢九阳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说了一句:
“怎么个意思呢,从种种迹象来看,确实应该是障。”
看到两人有些沮丧的样子,胡胖子显然已经明白了点什么,他把脖子一挺嚷嚷道:
“既然没有抵御之力,那还打个屁呀!怎么个意思呢,要我说啊,我们扯呼吧,这是条死路!”
胡胖子总能用一些很通俗的语言说明一些真理,话糙理不糙,道理一点儿都没错。
“扯吧。”
封隐也没有多想,随着胖子的话接了一句。
这句话理解起来怎么也应该感觉到有点好笑,但四个人这时候都没有一丝笑意,纷纷站起身,托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四人靠墙盘坐在靠近石墙的位置,胡胖子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丁点儿吃的,只好掏出烟来,每人分了一根。
封隐和卢九阳慢慢抽着烟,缓缓吐出的烟雾将他们的脸庞笼罩,两人拧眉紧盯着前方的“万人坑”,额头都快挤成了疙瘩。
栾风在瞅了半天“万人坑”之后,也是感觉到一筹莫展。他感觉到胸中有些郁结,于是便站起身,沿着墓室的墙壁缓缓走着,边走边看。
古墓四周的石壁上绘满了壁画,描绘的都是有关赵成生平中一些重要事迹,无非就是歌功颂德之类的,有他与幕僚饮宴的场景,有他指挥着卫队擒拿“逆乱”的场景,还有他率领卫队伴驾东游的场景···
这些壁画的颜色依旧十分鲜艳,对于已知的典故场景,栾风毫无兴趣,或许与史实未必相符,都一扫而过。而在转了整整一圈之后,最后的几幅图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第一幅情景,与地面上青铜棺上第四幅图有些相似,不过却是更加贴近“万人坑”的现实状况。即便这样一副残忍的场景,也被渲染成了一片歌颂之意:所有的童子都在冲着中央祭台跪拜,他们的神态都被刻画的极其虔诚。
所有童子的身前都站立着三人,两名卫队士兵,一名方士打扮的术士,其中一名卫队士兵的手中持着一个银勺,银勺里面热气腾腾的液体,在那些童子的目光中看来,这仿佛是他们祈求的灵丹妙药一般。
而在那名方士身旁的卫队士兵手里,用金托盘托着一些宝光四射的蓝宝石,方士口中正念念有词,将蓝宝石一一招出,挥向童子的身体之内。
描绘类似场景的壁画有七八幅之多,最后的一幅的风格却陡然间转换:
这幅图描绘的明显潦草,整体上的格调也一下子灰暗了起来,还是在这间墓室之中,不过似乎应该是赵成死后的事情了,中央的祭台上已经摆放了棺材,周围用数笔勾勒的千万童子的面容也早已僵死。
还是那名方士,他盘坐在“万人坑”的边上,双手掐诀,口中默念着什么,一手的指尖对准了上方虚空中的某处,一道指芒直射而出!
在他的身后,沟槽之中黑雾翻涌起伏,天空中有一片片紫色的雾气落下,而就在紫色雾气所到之处,“万人坑”中涌起的黑雾也好,方士身后的黑雾也罢,便纷纷消散···
“这最后的一幅图,到底在说明着什么呢···”
栾风抱起双臂,一手托腮盯着壁画琢磨起来,当看到那些紫色烟雾和黑雾交界处的时候,他脑海中一下子灵光一闪。
“难道···”
在嗫嚅了一句之后,栾风便快速转身,疾步走回了封隐和卢九阳身边。两人一个在闭目拧眉沉思,一个在眼巴巴的望着“万人坑”发呆。
栾风在封隐身旁坐下,轻轻问了一句:
“封···大师,先祖封君达有没有交代过有关期限之事?就是跟时间有关的。”
封隐没有扭头,依旧定定的望着“万人坑”的方向,过了一分多钟才缓缓说道:
“有倒是有···唉!正好说出来你也一起解读解读,先祖的话中有几句是这么说的:三十甲子,盈七亏七,一篑之因,东来之气···”
“祖上遗训真的是心口相传,这么多年下来,是否存在遗漏还真不好说。但我卜算过了,最近这几天这墓中应该会有异象出现。”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含糊其辞,或许真的存在遗漏的内容,不过再结合壁画上的内容来推断,时间与情形倒也还算吻合。不过在听到封隐的推算是这几天的时候,栾风扭头望了一眼身后正酣睡了的胡胖子,有些着急的说了一句:
“什么!这几天?封大师啊,我们吃的喝的都已经没有了,你以为我们还能撑几天啊?!”
封隐一听这话,以为栾风是质疑他的卜算之术,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句:
“并非老夫自夸,即便我资质平平,也仅得传承之一二,但保守的说前后两百年内,若论起卜算之能,我敢说难有出我右者!”
栾风一听便知道他理解岔纰了,于是赶忙解释道:
“封大师,您确实是误会的我的意思了,您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