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曹克明也哼哼的插口道:“最近左厢各军训练散漫,陆将军怪我等没有尽职,罚全军上下绕全城急行军一周,跟不上者裁撤回家,削去军籍。”
那人惊讶道:“全城一周?陆将军,四十里呀!”
陆飞哼了他一眼:“怎的,讨价还价?那就两周。”
“哦不,末将不敢。”
陆飞喝道:“不敢就好,所有的行进路线都听罗成将军的,行进途中不得喧哗,不得随意交谈,不准乱了阵列,听明白了吗?”
“诺!”
几人退到一旁,看着校场里的兵卒越来越多,心中狐疑不已,没听说过呀,这么大阵仗的操练士卒,这还不把汴梁城闹翻天了。
当下有两人在那交头结耳,低声道:“兄弟,我咋感觉不对劲呢?这是要出事吧?”
那人偷偷瞟了几眼陆飞,轻声道:“不瞒你说,我这眼皮一直在跳,可千万别出事。”
“完了完了,咱怎么办?”
“甚怎么办?听命令就是了,你还敢抗命哪。”
“可万一陆将军有别的心思,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没听说么,他可是李唐十三卫。”
“老子也是唐军投降过来的,咋了,管那么多作甚,出了事有他们高个子顶着,咱不过就是听军令行事,何错之有?”
“可我不是呀,我以前是在汉国北汉当兵的。”
“想那么多有个屁用,你是在殿前司有人还是在宫里有人哪,那些大人物的事你操得上心嘛。”
“那倒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左厢两万人由于今天正轮到他们值守,人都在校场边上的各营房边不远,没过一会就来了一多半,寇准也跟着众兵一头雾水的走了进来,他也住在这附近,可能是被这突然集结的大军给惊着,一走进校场,就忙跑到陆飞身边,陆飞直接走到一旁,远离众人。
寇准急切道:“主公,这,这是要作甚?怎么突然集结兵马了?”
陆飞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你刚上哪去了,有事找你的时候总是不在。”
寇准看着这越聚越多的兵马,心是隐隐然一阵胆寒,道:“别说这没用的,主公你到底要作甚哪,急死我了。”
陆飞嘿嘿一笑,道:“大闹天宫!”
大闹天宫在这年代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寇准一听就明白了,脸色顿时就白了,压着声音道:“甚?现在?主公,您没开玩笑吧。”
陆飞一指校场的人山人海道:“您看我这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寇准直咬得牙痒痒:“哎呀,主公呀,你当这是唱大戏,你为甚不早些告诉我,我,我现在连谋划的时间都没有。”
“用不着,我已安排好了,你现在带着你那如月姑娘逃命还来得,迟了你就得给我陪葬了。”
寇准连连几个踉跄,眼前一阵眩晕,这么大的事还能一拍大腿说干就干。
陆飞看着他那发呆的表情道:“别愣着了,自己找点事做吧,我若出了事,你给我当了这么久的幕僚,这大宋国土上哪里还有你的藏身处。”
寇准猛然一震,表情极度扭曲,蠕动着嘴唇道:“主公呀,我寇家上下四十余口呀,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陆飞一咬牙,用力的搂在他的肩膀上道:“听着,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官家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他现在只是试探,再迟些日子我这左厢的兵权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
寇准连连跺脚:“主公呀,你现在一点根基都没有,朝野没人支持你,仅陈王赵元佑在江南那就镇守着大宋半壁江山,你想过没有,我的主公,你就算占了汴梁这一座孤城又有何用?”
这时,校场越站越满,都快装不下了,人声嘈杂,但个个都是空着两手,陆飞瞪着寇准道:“随你,要走趁早!”
“唉!”寇准叹息一声,道:“罢了,既然劝不住了,我只想再说一句,主公呀,就算今天能成,也不能一步到位,这边关一堆的骄兵憾将哪个服你呀。”
陆飞微微一笑:“我自有主张,此事是我急切了,你先带着如月出城避避吧。”
寇准无奈一个苦笑:“我能逃,我老家四十余口还蒙在鼓里呢,不跑了,我就在这等你,愿主公马到成功。”
陆飞拍拍他的肩膀走回众将身边,骑着马在大军前列来回几个奔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让大家知道,一会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我陆飞的决定。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校场外,罗成过来秉报说已经安排好了,三十把陌刀就藏在车肚底下,跟罗成一同来的还有殿前司的一名小吏,殿前司今天是李继隆当值。
“秉陆将军,李将军问校场为何有大批兵马调动,他让你去殿前司回话。”
到是没想到这么快殿前司就得到消息,陆飞对小吏道:“本将军正在安排左厢操演,告诉李将军我马上过去。”
可能谁也不会料到一个小小的厢都使会谋反,连这么大的兵马调动李继隆也只是派人过来问问。
陆飞临上马车时,看了看众兄弟,也许这就是决别,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必须按计划行事,一步都不能错。
陆飞将马匹留在了军营,坐上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亲兵,陆飞上车后一指北方道:“城北,要快!”
从这里走要经过天波桥,要经过陆飞的府宅大门口,也不知是出于对几个妻妾的愧疚还是对即将到来危险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