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只不过是在路上跑跑马,耍耍开心,哪里有招惹谁来?那小子突然间就从路边跳了出来,对我下手,他一定是想……对了,他一定是想暗杀我啊!爹,你一定帮我抓他来,千刀万剐!不,我要对他用炮烙,我要听他惨叫!”赵四海越说越是疯狂,脖颈上青筋突起,两眼圆睁,好似一头嗜血的野兽。
赵无极一边听一边摇头,他心知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说的不尽不实,但他护子心切,又不愿意责备儿子,便问翟定道:“翟护法,你且把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
翟定不敢隐瞒,便把赵四海在城镇内纵马疾驰,撞伤数人之后,又故意驱马要去踩踏一个小女孩,结果被秦双救走;之后赵四海打算对秦双下手,反被秦双教训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如实陈述了出来。
赵无极听完,更是眉头紧皱成了一团,虽然他宠溺儿子,但也知道儿子这样的撒野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他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摇头,却是半个责备的字也不肯说出口。
反倒是旁边的苍白男子,一听到翟定说赵四海故意驱马撞人,顿时冷冷的哼了一声,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寒声说道:“若是如此,在我看来,那个小子只是打掉你一口牙齿,那是把你教训得太轻了!赵公子,以你这种惹是生非,不知收敛的性格,迟早会给你自己,也给江宗商会惹来大仇家!”
赵四海听了,立即嘟起了嘴,抗议的说道:“我哪里有不知收敛?哪里有惹是生非?这舟西镇是我爹的地盘,也就是我的地盘,难道我连在自己地盘玩各开心都不行?那些贱民见了我难道不应该规规矩矩,听我吩咐?就是撞死他们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
在他的心里,弄死几条人命,确实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从小到大,不管他惹出什么祸事来,或者对方就根本不敢找上门来;或者就算找上门来,他老爹赵无极也软硬兼施的帮自己摆平,所以赵四海从来也没觉得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什么责任,反倒是别人绝对不可以违逆他。
苍白男子一听,一张马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斜眼看了一下赵四海。赵四海跟他的眼神一接触,顿时感到犹如两道剑光戳进自己的心窝似的,浑身猛地就是一颤,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顶嘴。
赵无极在旁边看了,连忙对苍白男子拼命摆手,示意苍白男子不要吓到自己的宝贝儿子。
但赵四海骄横惯了,哪里肯承认自己有错,虽然不敢再去看苍白男子,却迁怒到旁边翟定身上,指着翟定大吼道:“都是你,还护法呢,三拳两脚就被人给打怕了!你不是武功很高强吗?你的腿功不是天下无敌吗?”
翟定脸色极为难看,心里大为恼火,他今天可真是流年不利,一个年过五旬之人,却先后被秦双和赵四海这两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
秦双骂他,他不敢还口,是因为打不过;赵四海骂他,他照样不敢还口,因为他不是那个苍白男子,无论是武功还是地位,都还没有高到可以恐吓少主人,所以他只能硬生生的强忍下来。
赵无极见自己的儿子连两大护法之一的翟定都骂,真是越来越过分,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悦,便道:“四海,不可无礼!天下哪儿有无敌之人,翟护法的武功,你练一辈子都未必赶得上呢!”
他这句话倒是没有冤枉自己的儿子,赵四海生性顽劣,从小贪玩,不愿吃苦,练武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进境极慢,偏偏又狂妄自大,喜欢惹事,也是让赵无极十分头疼。
但是头疼归头疼,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吃了亏,赵无极首先想到的还是如何报复回来,他斜过身子靠近苍白男子,挤出一副笑容问道:“汪供奉,此事你如何看待?这小子能够打赢翟护法,只怕修为不弱,我想不如……”
赵无极身为会长,如果亲自去抓一个年轻人,未免失了身份,而他的意思,其实是想让这个脸色苍白的汪供奉出手,替他把秦双给抓来,交给儿子去处置和出气。
汪供奉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问翟定,道:“翟护法,不知你当时和那人过了几招?”
翟定没有隐瞒,回答道:“一招,那小子用的是点穴法,颇为神妙。”
汪供奉看了看翟定的双腿,脸上露出释然之色,笑道:“原来只是一招,看来翟护法并不是真的输给那人,而是有些轻敌,所以才吃了亏吧!若是那人当真武功比翟护法高,翟护法现在双腿只怕已经废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若无其事?”
翟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知道事情并非是汪供奉说的如此,事实上,当时他跟秦双交手一招之后,双腿已然脱力,如果再打下去,必定是以自己彻底失败而收场。
但是他如果解释说自己确实不是对手,那就相当于是在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也相当于承认刚才赵四海骂自己是骂对了。翟定年纪一大,更需要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哪里肯承认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可如果他不这样解释,按照汪供奉那种说法,却又显得好像是自己临战怯场,没有尽心尽力的保护赵四海了。
这样一来,解不解释都有问题,确实是两难的局面,所以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汪供奉见翟定没有说话,更是得意洋洋,暗道以自己的修为和经验,当然是被自己完全说中了,便对赵无极说道:“赵会长,按照翟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