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生怕白允再摔了,跟在白允身后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们即将走进宿舍楼的时候,白允看到有一个老师带着一个学生回来了。
那学生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整个人靠在老师怀里,被老师半扶半抱的带回宿舍。
“他怎么了?”白允有些奇怪的问。
“腿受伤了,我带他去医务室包裹了一下,现在带他回来。”老师解释道。
白允又看了一眼那个学生,总觉得他的表情和动作,并不像是腿受伤了。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把那些话问出口,而是选择了默默地把那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白允和沈从安回到了宿舍,他在床上坐下来,抬头看着沈从安。
“怎么了?”看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沈从安张嘴问道。
他的确是有自闭症,的确是觉得和别人交流很困难,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觉得和白允也交流困难。
当一个人愿意和另外一个人交流的时候,就算是再怎么觉得交流困难,也还是能够交流的。更何况,白允并不是那种很难以让人看穿的人。
他之前会对白允生出厌恶的感觉来,也是因为白允对他日常生活产生了干扰而已,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是怎么都不会对白允产生反感的情绪的。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同学的表现,并不像是真的腿受伤了。”白允说道。
如果真的是腿受伤了,那个同学也应该会有痛感,但是事实上,他觉得那个同学更像是昏迷过去了,而不是仅仅腿受伤。
那个同学不是他们这个班的,看起来面生的很。如若不然,他们就可以去问一下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了。就算那个同学因为种种原因不会告诉他们到底是不是腿受伤了,他们也还是可以看出来一点蛛丝马迹的。
只是可惜的是,那个人和他们不是一班的,他们是真的没办法去找那个人了。
“嗯。”沈从安的观察力其实还要比白允更强一些,他自然是看出来了那个同学其实并不是腿部受伤了。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看不出来了。
“我觉得,这可能和学校要做的事有关吧。”白允手指轻轻的在下巴上点了点,若有所思的说道,“学校之所以会收这么多学生,肯定是想做什么,到底是做什么呢?”
白允和沈从安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点纠结了。
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学校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现在所有的疑点都被他们摆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结论。
“我们现在先来捋一捋疑点吧。”沈从安拿出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桌子边开始记。
“第一点,是晚上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人在我们的房间里。而且那个人,没有呼吸声,并且身上会有一种腐臭味。”沈从安在纸上写下第一条。
“第二点,是学校里会出现很恐怖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也像是人的痛哭呼叫。”白允继续说道。
“……你说的是那次?”沈从安问。
“嗯。”白允点了点头,“我不知道那种声音究竟是什么发出来的,不过那声音的确是很可怕的。”
“好。那第三点,是……”
“第三点是食堂的饭菜的问题。”白允看到沈从安想不出来了,接过话头说剩下的事情。
“食堂里面的饭菜,特别是肉类里,偶尔会有其他东西存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那些东西不能被吃下去。”白允想到当时闻到的那种味道,就觉得很是不舒服。
“第四点,我发现,原本人工河上的那棵桂花树有一半以上已经枯萎了,那么多枯萎的地方,不可能是一天之间枯萎的。但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棵树,并没有枯萎。”白允说道。
“……枯萎了?”沈从安脸上第一次露出有些震惊的表情。
他记得今天路过那棵树的时候,那棵树还是一副郁郁葱葱的样子。
“是的,上面一层全部都枯萎了,只剩下下面一层还是绿色的。”白允说道。
“第五点,是关于老师的问题。我们那些老师,恐怕没有几个是真正‘活着的人’”白允说道,“还有,最后一点,关于你听到,我父亲的声音。”
只是单单列出这六点,他们就觉得,这个学校真的是不适合他们呆下去了。
总感觉他们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当中,这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沈从安长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
太多的事情塞进他的脑袋里,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要被这些事情挤爆了。
白允又何尝不是呢?
桌子上摆放写记着疑点的那两张纸,沈从安和白允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床上,都觉得有些痛苦。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疑点串联起来,虽然已经列举了他们目前能够想出来的大多数疑点,但是他们还是不了解其实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个时间去教师公寓看一看了。”白允说道。
他总觉得,目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跟教师公寓脱离不了关系,特别是当时他看到的那些长了嘴巴的断手。
那辆校车也是从教师公寓那里来的。
他虽然不能够百分百确定教师公寓是有问题的,但是他所看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和教师公寓有关的,最重要的是,他当时对于教师公寓那强烈的恶感。
白允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不是教师公寓里确实有什么让他厌恶至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