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着呢。”本来只是闲坐,小宝见着在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就起了心思,温元清觉的思淳有愧于它,正想着好好弥补呢,这点小要求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同意。
“还要鱼麽?”老蚌在溪水里玩耍着,几只白崽也在溪里玩,时不时的在蚌壳蹦哒,倒是不像大白的崽,总是紧紧的跟着老蚌。“我又捉了条。”
温元清笑着道。“不用,咱们吃不完,别把鱼给吓坏了,往后不来咱们溪里了怎么办?”
“没有吓,和它们玩着。”老蚌乖乖的放了鱼。
细白和大白俩只在旁边亲亲我我恩恩爱爱,耳朵不闻窗外事,就眼睛时不时的瞄瞄火堆上的烤鱼。
“寒石现在可以跟着在外面走动?”温元清问了句。
听说思淳昏迷后的半年,寒石就从老蚌的蚌壳里飞出来落到了他身上,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他苏醒,后来也没回老蚌的蚌壳内,反而跟着他在外面到处玩。
“可以。寒石自己说的,便是炼虚大能来了,只要它躲的好可以不被发现。”虽然和弟弟生气,狗狗却还是挺担忧,有寒石在身旁,它还是比较放心的,眼不见心为净的没有随进随出。“来上清宫后,寒石就一直龟缩着,憋着股劲的琢磨隐匿法,可算让它整出来了,它向来就爱玩。”
“这倒也是。”温元清眉开眼笑的应,将烤好的第一条鱼递到了小宝的面前。“吃罢,有点烫。”
俩人时不时的说着些琐碎话,老蚌冷不丁的添上两句,透着股童言童语的意味,细白偶尔接应几声,虽不算热闹,却也温馨十足,待十几条鱼吃完,已经将近子时,遂各回各屋睡觉。
次日清晨,温元清醒时狗狗跟着醒来,一道去药田里忙碌着,忙完后,又和大白菌玩了会,他在家,几只灵宠都不往外跑,挨挨挤挤的呆在他脚边,本来想看书,见这情况,就搁了此事,索性窝到了草坪里带着几只灵宠玩,拿了点酒给它们尝,一个个喝的有点醉熏熏,东倒西歪着实好玩。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连大白菌也跑来凑热闹,突然的自地里冒了出来,巴掌大的菌盖偷偷摸摸的去沾着酒喝,被温元清发现,它也就不躲了,堂堂正正的跳了出来,细细的茎干绕着他的手腕,撒着娇般想要灵酒喝。
细白和大白还好点,几只白崽见着新来的奇怪小伙伴,红通通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看了好一会,伸出前肢逗了逗,大白菌也是个调皮性子,忽地就消失在了原地,把白崽们吓了跳,懵懂茫然的看向温元清,动手的那只以为是自己把小伙伴吓走了,要哭不哭的模样,温元清笑的乐不可支,便见大白菌悄悄的出现在了那只白崽的身后,细细的茎干缠住了它的尾巴。
嘻嘻闹闹的玩到了中午,午后的阳光特别温暖,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和青草香,以及不远处的成熟的灵果散发出的甜蜜果香,好几种香味混合,一点都不难闻,芬芳悠远,温元清靠着树干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玩闹的灵宠们有的窝在他的怀里,有的挨在他身边,也跟着乖乖的睡觉。
温思淳急急忙忙的赶回半山腰的洞府,站在洞府门口,眼睛没有看到神识却感应到父亲的存在,他脚步踉跄,靠近了些,视线里出现的场景,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道源小世界里的悠闲岁月,霎时泪水就溢满了整个眼眶,他呆呆的站着,都不敢往前一步,连呼吸都刻意屏住,唯恐是幻觉。
狗狗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弟弟,还有跟在弟弟身后的谢朗,它看了眼,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往主人的怀里钻了钻,温元清的手无意识的抚了两下。
原来他就是温元清。看了半响,谢朗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在来回响起。说不出是怎么个滋味,说复杂罢细细思量好像也没有,就是挺微妙。
“爹。”良久,温思淳缓过神来,胡乱的抹了把眼睛,声音哽咽委屈的出声,仍站在原地没有动。父亲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他,连张传音玉符都没有,他是接到了于师兄的传音玉符才知晓的,旁事都顾不上,跌跌撞撞的往回赶,路上他又接到了关师兄和何师姐的传音玉符。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回来了,就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温元清似是才知道他的存在般,睁开眼睛,目光温润,透着慈爱。“思淳回来了。”平平淡淡的声音一往如昔。
温思淳顿时就崩溃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小溪踩过草坪,扑到了父亲的怀里,嗡声嗡气的喊。“爹。”就一个字,其余的话想说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温元清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有点儿心酸。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慢慢教罢。
说起来,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跟着没长大的小伙似的,温思淳抱紧着父亲,闷着声音说话。“我就是老了也是你儿子。”顿了下,又气呼呼的添了句。“唯一的儿子。”
“还有旁人在呢,你羞不羞。”温元清对着走过来的谢朗露出个和气的笑,无奈的道。“他打小就鬼精着,一撒娇就准有事。”
“见过温师兄,我姓谢单名一个朗字,虽是头回见温师兄,却是仰慕以久。”
温元清笑的恰似头顶的阳光般,过了会,推了推怀里的儿子。“这是准备趴多久?”
“爹你为什么不给我发传音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