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让江心月提着东西先回家，他回一趟酒吧。

回到酒吧的时候，人走了不少，但是来得却又更多。

果真大家晚上都不爱睡觉。

但是邵情不会开太久，因为她要睡觉，江秋白说不定隔天还要去睡觉，肖萌一个小姑娘也不能天天熬夜。

于是给邓祁寒定的工作时间也不长。

江秋白看了一眼在上面唱歌的邓祁寒，看了一眼在收拾桌面的肖萌，走过去帮了她一把，她“诶”了一声，才托着盘子走了。

收拾着桌面，江秋白突然被一个人搭讪，但是内容却是：“你们酒吧驻唱，有没有男朋友？”

“嗯？我不清楚啊。”江秋白敷衍过去，头都不抬地，就转身走了。

聂一不知道哪里来的瓜子，不调酒的时候就靠在吧台旁嗑瓜子听邓祁寒唱歌，他唱得响亮，底下聂一也磕得响亮。

“在酒吧嗑瓜子，你有病吧。”江秋白无语地看他，自己顺手抓了一把走。

聂一好笑地翻了个白眼，突然也好奇：“你说这个邓祁寒，会不会是真gay啊？”

怎么可能？这是江秋白的第一念头。

但是他也不确定，只好耸肩：“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主动问搞得我好像心怀鬼胎，不要。”聂一皱眉，“诶，老板娘呢。”

“老板娘？”江秋白愣了，“你说老板就行了，我没爹。”

聂一愣了一下，才很缓慢地点头。

江秋白觉得庆幸，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没和自己说“对不起”。

其实他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说对不起，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所谓，其他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江秋白示意邓祁寒可以下班了，因为的确很晚了。

“可是你白天也要上班，这样工作会不会不太好？”江秋白穿上外套，准备送他出去。

“我不是固定时间上班坐办公室的。”邓祁寒笑笑，“没事，不过明天早上要见客户，的确要早起，以后要是有特殊情况我和你说一下就行了吧。”

“嗯。”江秋白又抓了一把瓜子，“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邓祁寒也穿上外套，“小朋友早点睡，明天去学校吗？”

“嗯。”江秋白突然想起了田杏，忍不住笑了笑，“要去的。”

邓祁寒极少见到他这样笑，忍不住问：“谈恋爱了啊？这么开心？”

“你想太多了。”江秋白淡淡道，“晚安。”

第8章 第八章

说好了要去学校，江秋白早上醒的还算早，虽然错过了第一节 课。

到班之后他走到位置旁，拉开椅子的时候，田杏好像跟他有心灵感应一样，猛地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说：“来啦。”

江秋白点头，坐下来：“怎么突然醒了？”

田杏没回答，从压着的手臂下拿出一本笔记，扔在了他的桌面上。

江秋白愣了下，伸手拿过，翻了两页，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嘛？”田杏没好气地看着他，“刚刚那节课我都没睡觉就怕你不来在给你写笔记呢……你下次别再考个二百五就……”

田杏闭上了嘴。

她从没见过江秋白这样笑，看起来终于有一点十七岁的影子，终于有属于少年的朝气。

“给我做的笔记吗？”江秋白挑了挑眉，收了笑容，“谢了。”

虽然也不一定有用，但是谢谢还是得说。

田杏回神，摇头后又趴了下来。

江秋白看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又翻开了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可能是田杏唯一的笔记本，反正上面什么科目都有，而且都记得断断续续的，估计是田杏醒了来兴致了就随手记一下，相比起来她今天记的可以说是最全的。

她的字很好看，写得极飘逸但绝对不是看不懂的那种龙飞凤舞。

而能让江秋白展露笑容的，不是因为她的字和笔记内容，而是她的随手涂鸦。

田杏画画比记笔记认真一点，他看得出来。

画的什么都有，人啊动物啊各种又像人又像动物的也不少。

江秋白不是很会欣赏艺术，但是他能看出来田杏有自己的画风，十分灵动的感觉。

和她时时刻刻准备睡觉的慵懒神情截然不同。

不过……这个到底是什么啊？江秋白盯着公式旁边的一个胖嘟嘟的东西，琢磨不出来。

田杏突然说：“我画的是一头猪。”

江秋白吓了一跳，转头时嘴唇擦过她头发。

田杏撩开眼前的头发，哈哈大笑：“骗你的，画的是什么我也不懂，随手画的。”

江秋白笑着说：“很好玩啊。”

“画的好吗？”田杏又凑近他。

江秋白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田杏，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推远了一点，然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说句很好会死啦？”田杏期待地看着他。

“挺好的。”江秋白还是没如她所愿。

田杏“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又趴下睡了。

江秋白欣赏艺术的心情已经被小姑娘搞得不复存在了，匆匆看了两眼笔记，记了下公式之后他又把笔记本轻轻放在了田杏的桌上。

江秋白已经自以为动作很轻了，却没想到田杏又猛地醒了过来，他有些无语：“你好好睡个觉不行吗？折腾你还是折腾我呢？”

“我……”田杏看着他的手，突然变了个笑容，“下周要模拟会考，你记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