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两人耐不住无聊开始聊天,沈宁非瞥了眼那扇关得严实的雕花木门,小声开口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
杨恒均也凑近脑袋说道:“他们这些已经辟谷的高阶修士,如果修炼太投入,有可能几天都不出门。”
沈宁非吃惊,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那种连续修炼几天的体验,“真要几天不出门,那咱们就天天这样干等?”
杨恒均摊手道:“不然呢?”
“我们可以就在这里修炼,不就两头都顾上了?”沈宁非道。
“想得挺美的。万一你正在运功,客人醒了叫人,怎么办。”杨恒均看了眼一脸憨厚的沈宁非,“修炼?你已经引气入体了?不能吧,你才入门多久。”
沈宁非笑着挠挠头,“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
“我无所谓了,资质不好,修炼也总是不得要领,三年了才炼气一期。我就等着两年后下山当执事去,还能侍奉我老娘。”杨恒均笑着说起自己的未来,脸上不见半点郁色。
其实外门很多年纪小的弟子都是家里大人给送去参加弟子甄选的,本人懵懵懂懂的,根本无心求道,更加贪恋人世繁华,沈宁非可以理解,人各有志,并无对错之分。
他转移话题道:“师兄,你会凝水诀吗?我那日在闻道台听内门的师姐讲解凝水诀,不是很理解。”
“哈,是赵易灵师姐吧。她可真漂亮……”少慕知爱,杨恒均露出神往的表情。
“喂,那不是重点。”沈宁非无语了,看来追星族真不是他上辈子那个世界的特产。
杨恒均回过神来,拍着胸脯道:“哦,你说凝水诀是吧,我还真就会那个法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厢房的门一直都没有动静,因为本该在里面休息的贵客顾天毅压根就不在,直到巳时,顾天毅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身影才出现在圆形拱门外,无声地迈步跨进院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小童。
杨恒均在一边满脸吃惊地盯着沈宁非看,沈宁非则小脸通红,努力憋着气,举在半空的小手,隐隐可见食指尖上凝出了一滴水珠,随着他的卖力,水珠渐渐地拉长,摇摇欲坠。
沈宁非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食指,把自己辛苦凝出来的水珠给舔掉了。味道跟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舔掉纯粹是因为自己的劳动果实,掉地上可惜。
“哼。”顾天毅发出一声鼻音。
沈宁非和杨恒均同时吃惊地转头,看到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顾天毅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望过来,不知道杨恒均是什么感受,沈宁非自己则是品出了满满的恶意。
沈宁非扯了下嘴角,略有些僵硬地笑道:“前辈,早。”
杨恒均忙也跟着低头问好。
顾天毅大步走向他们,开口道:“那种低级术法有什么好学的。”
沈宁非答道:“呃,凝水诀是低级了些,但正适合弟子。”
说话间顾天毅已经走到两人面前,眯了眯眼,道:“无趣。”
无趣?什么意思?沈宁非还在疑惑。顾天毅突然朝杨恒均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
高阶修士突然发难,两小童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沈宁非也只是条件反射地看向那只显然十分有力的大手,耳边只听见那个贵客扬起一边的唇角笑着对他道:“那种低级术法快丢了吧,我教你个厉害的。”
“厉害的”三个字刚落,顾天毅手里被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的杨恒均便突然被大股黑雾笼罩。
在黑雾的遮掩下,沈宁非没有看到杨恒均被一寸寸地吞噬,但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尖锐的警告。黑雾散去,只余下一副森然的白骨还保持着生前低垂着脑袋的姿势,让沈宁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天毅勾着唇角,泛着冷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宁非的表情看。
“啊啊啊啊……”沈宁非喉咙里仿佛被人掐住的声音终于爆发了出来,他颤抖着身子,惊兔真元破在体内酝酿。
顾天毅不屑地哼道:“这么久了,还是只会这招。这次就让你……”
“砰!”,沈宁非的真元破砸了出去,但根本没碰到顾天毅,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样,爆开却没起到半点作用。
沈宁非没去搭理自己的真元破有什么效果,在甩出去的同时,趁着顾天毅稍微被真元破吸引视线,他就化出兔子原形转身猛跑,一头钻进院里茂盛的花木之中,开始飞快地挖地。
“新学的这招,也不怎么样。”顾天毅神识一放,立刻就透过花木看到沈宁非还来不及钻入地的小短尾巴。
他伸手一推,整片生机勃勃的奇花异木便摧古拉朽般地倒下。不过沈宁非已经没了踪影。
顾天毅双手飞快地捏了个复杂的指诀,两道黑色的烟雾如蛇般左右摇摆着游动而出,钻入沈小兔子来不及堵上的小洞中。片刻后,黑雾拖出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顾天毅闲庭信步般地走了两步,将兔子捏在手里,沉声道:“还敢跑吗?”
他手里的兔子挣扎着动了动小爪子。
“乖乖当我的手下吧。”顾天毅心情愉悦地对着兔子勾起唇,“叫声主人来听听。”
“吱吱吱吱!”柔弱的兔子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顾天毅定睛一看,顿时变了脸。本来晴朗和煦的天空,突然布上了乌云。
“哼,小爷新学的招数可不止挖洞。”沈宁非一边在地下狂奔,一边在心里冷哼。用自己的兔毛招出的也是一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