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心志坚定,则鲜受其惑。但多现于梦。”
再清醒的
人,也控制不了做什么梦。怪不得北驰近来精神不振。不管他在谋划什么,这种方法都不该擅用。洛云息皱眉,待人一回来,定要劝他不要玩火自焚。
然而,慕北驰却两天都没回来。因为穆江崇旭抢先一步出了手。
门外的嘈杂声闹醒了慕北驰的美梦,他按着额角,恍然觉得有种很耳熟的动静。脑子还混沌着,耳边就听到声暗哑的轻唤,带着暧昧的亲昵味道:“九叔。”
穆江崇旭赤身luǒ_tǐ的睡在身侧,看慕北驰醒了,慢慢坐起来,似乎哪里不便,动作僵硬,痛哼了声。道:“睡的好吗?”慕北驰骇然的看着他胸前凌乱的红印,几乎忍不住想掀开薄衾弄个清楚。
“哐!”洛云息揣开门,愣住了。
穆江崇旭“战绩斐然”的上身半挂在慕北驰胸前,闻声一惊,很快镇定,呵斥道:“何人?好大的胆子!”
和他的镇定相比,慕北驰的表情要复杂的多。那耳熟的动静原来是云息扳动机括的声音,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张了张口,艰难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云息漠然。猝然上前攥住穆江崇旭的手腕用力一拽,他出手很快,直接把重心不稳的人扯下来,摔到地上。
露出的床单上沾着小块的血迹。再看穆江崇旭,光裸的下身,腿间还混着白浊和血丝。穆江崇旭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如此狼狈的时刻,下意识的扯过薄衾盖在身上。床上只有一条“遮羞布”,他这一扯,慕北驰光溜溜的身体便毫无悬念的暴露在清晨凉飕飕的空气里。
洛云息皱眉,脱下外衣扔过去。
穆江崇旭的脸上还能勉强维持着镇定,目光却泄出浓烈的恨意,似要把人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怒。洛云息寡淡地看了他一眼,毫无预兆地从腰间抽出匕首刺过去。
慕北驰挥掌击中他的手腕,兵器脱手而出。
“哐当”砸落。
穆江崇旭惊出满背的冷汗。他没想到洛云息真敢杀他,而且如此干脆。若是九叔出手再慢一点……
洛云息抚着腕骨,“好。我走。”
穆江崇旭刚要打手势给暗中潜伏的人,就听慕北驰一字一顿轻声道:“大殿下,别让本王后悔帮你。”
穆江崇旭心下一喜,不动声色地放了行。
慕北驰看洛云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起身面无表情的穿戴。他想,原来天气竟是如此的冷了,寒意从心底泛上来一般。穆江崇旭盯着他一件件的穿上衣服,目光痴迷怅惘,着魔似的,“九叔,我
喜欢你。九叔,九叔我喜欢你……”
慕北驰手下微顿,冷淡地道:“住口。”
“九叔,我是认真的。从小到大,我都只看着你,我……”
“我让你住口,混账玩意儿!”
“九叔为何待我如此绝情寡义!”
“寡义?你若不姓穆江,断然活不到现在。”
“穆江睿诚,昨晚是你纠缠不休的强迫我!如今得了便宜就翻脸不认人?好算计啊!”
“哼,”慕北驰冷笑了声,“到底是谁算计了谁,殿下自己心里清楚。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不敢认么。”
慕北驰垂眼,忽道:“光华公主会许配给二殿下。”
穆江崇旭知道这是承诺了,满意地笑了笑,“九叔多费心。侄儿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心意……”
“够了。”慕北驰挥手打断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觉得恶心。从昨晚恶心到今早。临出门前对老大得了定论:蠢货。
☆、圈套
洛云息踉踉跄跄地挨到医馆,甫一进门就栽到白苏身上,“……疼。”
白苏皱眉,把人搀到屋里,看他手抖得解不开衣扣,略显急躁地上去帮忙——呲啦给撕开了。
“流血了。别乱动。施针。”
洛云息尽量控制自己,但身体本能的痉挛却止不住。白苏只好笨拙地安抚道:“别紧张。没事。”“身体放松。针下不去。”洛云息想说你干脆打昏我吧,白苏的手更快,立马让人没了动静。
他对病患没费过什么心思,能治就接,治不了就直说,从来不勉强自己,也没受过“医者父母心”的困扰。在洛云息身上可谓是煞费苦心了,态度慎重得自己都觉得奇怪。一番针施下来,手心都渗出汗。
洛云息还没醒,慕北驰却径自走了进来。
白苏望了眼自家的院墙,觉得砌的低了。
慕北驰没有废话,道:“云息给我。”白苏看了看床上,伸手拦,两人闷不吭声的在不太宽敞的屋子里过起招来。论武艺,慕北驰自然更胜一筹,但他并未尽力,况且白苏认穴极准,又以细长银针为辅,颇为难缠。
“别找死。”慕北驰猝然收手,寒声道。他虽厌恶此人,碍着洛云息的面子,不好真的杀了。可惜对方不领情。眨眨眼,朝他伸手招了招,那意思是:有能耐再来!彻底磨光了他的耐性,目光一寒,下了狠手。
压力陡然倍增,白苏很快就应付不了,不住的被逼得往后退去,撞到床沿,停住了。慕北驰挥掌劈来,白苏知道自己避不开,心里徒然遗憾,至于遗憾什么,说不清。
一只手横□来,拽住白苏的胳膊猛一带,闪开了那记重招。
洛云息低声咳了几下,淡淡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打他。”
“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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