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欧家来电。”猎豹说道。
邢爵整了整睡袍,接过他递上来的拐杖,然后走到了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欧院长,晚上好。”邢爵向后倚靠,伸手漫不经心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欧莲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粗嘎的嗓音中带着些难听的沙哑:“我为文苑所做的事情,郑重的向你道歉。是我管教不好,择日一定带她上门向你好好赔罪。”
说完,电话那头远远传来,好似欧文苑的啜泣声。
“哪里,欧院长言重了。”邢爵轻笑道,半垂的眼眸中却似一汪深潭,黑不见底,也不见起伏。
欧莲停顿了一下,开口道:“邢爵,我身为一个长辈,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欧莲似乎是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说法,才又接着说道:“文苑和石楠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去拿她们作什么比较,我只是不希望她们俩个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和伤心难过,我希望你能明白。”
“……”
邢爵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静待欧莲接下来的话。
“欧家与邢家素来交好,已经不是仅仅是几十年的情谊了。所以我也希望你在慎重做出一个决定后,能够摆正你的立场。而我所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冒犯你的意思。”
邢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
欧莲说完这些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邢爵也并没有答复她任何。
就在邢爵耐心耗尽,要挂断电话时,欧莲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肃然,而是音量放轻了许多,从电话那头缓缓传来:“石楠……她还好吗?”
邢爵抬眼望向卧室,床|上乖乖躺着昏迷的欧石楠,点滴已经挂上,医生正站在一旁为她简单地检查其他。
他收回视线,才开口:“挺好的。”
说完,邢爵率先将电话挂断了。
先前,他只不过敬欧莲是位长辈,才稍有耐心的听了一段长篇大论,而后该说都说了,他便觉得并不用再浪费这个时间了。
邢爵仰靠着头,闭上眼,伸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好半晌,才缓缓说道:“怎么了?”
门口挺直站着一段时间未见的孤狼,有些风尘仆仆,来了好一会,却没出声也没挪动过半步。
“邢先生,人抓回来了,现在被关在西港湾。”
孤狼的声音有些嘶哑,好似长途跋涉过一般,但脸色却精神奕奕,不见丝毫疲倦。
邢爵点点头,然后开口吩咐道:“备车。”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不如去西港湾转一转,换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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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天空夜色,沉沉一片,不见丝毫星光半点。
而中等规模大小的西港湾码头,却还是依旧灯火通明。
码头处停靠着一排排大型货船,工人货车井然有序地装货卸货,远处依稀还有已经远航而出船只的鸣笛声。
一辆低调的黑色suv缓缓驶入,在阴暗角落里,一个陈旧的废弃集装箱前慢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