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乔霁彧点着灯,正在写字。
侯止苑深深地叹口气,过去抱住他。乔霁彧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笔。
“见到了?”
“霁彧早就知道了吗?”
乔霁彧不说话,只拉着他去洗漱。洗漱完毕才道:“也不是早就知晓。只是最近越看越不对劲。或许是我想多,但若连你也这么认为,那便是真的。”
侯止苑吹了灯,和乔霁彧躺在床上。他心里复杂,脑子里更是复杂。想的头疼了,就把脑袋压到乔霁彧的胸膛上去。
听着乔霁彧心脏的搏动,侯止苑才觉得自己好些了。
“其实,也不用急。一切都会过去的。”眼前的侯止苑像个失意的孩子,乔霁彧有些心疼。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对侯止苑的话,那么乔霁彧便不讨厌这种感觉。
侯止苑闷闷道:“可是叶耀圣心机太深,我不敢保证叶誉不是他安排来的。”
“那就赌吧。”
一听他说赌。侯止苑更难过了。
——当初霁彧为了自己,不惜赌上乔国!这份情,侯止苑,如何还得起啊!
侯止苑紧紧抱着他,像抱着一棵浮木。乔霁彧是侯止苑脆弱停泊的地方,有了这一隅,他可以尽情的宣泄。所以心魔——不复存在!
“侯止苑,顺其自然就好。你把云儿保护的太好,除了失去家国,她没受到过挫折。若叶誉虚情假意,于云儿也不是一件坏事。若是真情实意,多了一个爱她的人,自然最好。”
“嗯,知道了。可是……霁彧。”夜里,侯止苑的声音清幽的不似真的。
“嗯。”
“我有太多话想和你说。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源头说,如何?”
侯止苑道:“霁彧知道洮阡吗?”
乔霁彧道:“知道。你的——管家。”
侯止苑道:“以前叫他小猴儿。与我和云儿一起长大。可是凌三叔死时告诉我,洮阡是叶国的奸细。洮阡与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我不忍伤他,不忍赶走他。可是这次真的——不可饶恕!”
——因为伤了霁彧,所以不可饶恕!
“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他以你的名义……”
“嗯。是的。包括给廓儿下毒,包括峡谷里崖壁上的毒。甚至这次去救你的计划,也是他告诉叶耀圣的。如果猜的不错,枫泾阁的人没有及时赶到,也是因为他!”
“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何事?”
“当日放你走,并不完全因为你骗我。还因为乔什御要抓你回乔国。你的身份瞒的密不透风。若不是幼时与你见过,我也不定能查得出来。可是乔什御知道了,如此说来。你的身份,也是洮阡告诉叶耀圣,叶耀圣再告知乔什御的。”
侯止苑知道洮阡在背地里瞒着他做事,但侯止苑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最在乎的东西,洮阡不会去破坏。可是遇到了乔霁彧以后,洮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乔霁彧,诱导侯云响,假借名义找顾珩,这些侯止苑都能忍。可是现在,已经到底线了!
“霁彧。世人都说你是修罗……”他无奈的笑道:“其实侯止苑——更像修罗。”
乔霁彧笑道:“乔霁彧从来都不是修罗。只是太冰冷,太无情。”
侯止苑的桃花眼闪亮着道:“可是霁彧对侯止苑不冰冷、不无情!”
乔霁彧看着他,不说话。侯止苑转移话题,笑道:“霁彧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生气。”
乔霁彧沉默片刻,道:“今日不是为了下棋而不写《乐》。而是为了写《棋》而下棋。”
侯止苑苦着脸道:“霁彧还写《棋》?!”
乔霁彧道:“当初可是你说要写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