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侯云响的声音像利剑,刺破长空,尖啸似的直击人心!
侯止苑听见侯云响这有力的声音,心里一窒。
所有人都在为了他的计划而坚守着,而他......
“云儿……”侯止苑轻轻唤她。
他突然好想乔霁彧!
他想他、心疼他。他还有亲人,而乔霁彧,只有他,可是现在......
连他也没了!
“哥哥?”侯云响从树上惊的坐起来。找了半天,只看到一个完全不像她哥哥的人。
她倾身而下,红绫飘飞。她宛若雪山的精灵,空灵飘渺......
“哥哥,你怎么了……”侯云响见侯止苑吓了一大跳!
侯止苑眼里满是哀痛……
一瞬之间,便恢复清明。
“没什么。只是身份暴露了。”侯止苑不想让侯云响知道他和乔霁彧的事。
“怎么......可能?!哥哥你的身份怎么会暴露?!难道是乔霁彧?!”侯云响想不出除了乔霁彧,还有谁能查出这件事!
“若猜的不错,我们身边可能有奸细……”
“奸细?!天都的战士全部来自南浦国,不可能有叛徒才对。除此之外,知道哥哥身份的人,便只有这么些年时刻跟随的南浦国大臣,也不可能啊!”
“云儿,凡事别过早定论。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交给我来办!”侯止苑目光深邃。
侯云响握住红绫,声音发颤道:“好。”
侯止苑走入他的卧房,这里的一切都没变样。
只是他的心——变了!
桌上放了几套崭新的锦衣,侯云响不知道,如今的侯止苑,已经不需要了。
窗微启,清凉的晚风掺着细细的月光,洒在窗下的一寸之地。没有虫鸣,却有几只小小的、亮亮的萤火虫,扑扇着薄翅,来来回回的飞入窗内,又飞出窗外,如此往复……
侯止苑躺在床上,看着这些弱小又顽强的生命,想起当初的自己。
南浦国灭国后,他对血的味道深恶痛绝,哪怕是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立刻吐出来。那时他刚过七岁,颢凌逼着他去战场打仗。他小小的身子套在小小的铠甲里,就像战场上的一个笑话。
他不会用枪、箭,只能靠着自己不凡的速度,用匕首割破敌人的喉咙。他命好,几场仗下来侥幸没死,杀敌无数后,对血的厌恶也不再那么强烈。只是,身上不能沾血,闻久了血腥味,依然难以忍受。衣服也是要常换的,不然总会觉得身上有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