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前辈,你要尝一尝这地方的红炉煨酒吗?”澹台捭阖端坐在船头笑着问到。
倾国色被澹台捭阖安排在了小舟的尾巴上,这时候新奇地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伸手拨弄流水。她也不傻,就是有些冲动,作为一名花楼的头牌没点智商那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江上红炉雪飘,蓑衣渔舟独钓。”黄道龄笑而不语。
“姑娘,你们这有温黄酒吧?”澹台捭阖转过身问向那距他不足一步之遥的船娘,船娘小脸上红扑扑的看着澹台捭阖,笑道,“公子要几口的?”
“几口?”
船娘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的黄酒是用小坛装的,有三口量的,五口量的,还有十口量的。”
“有趣。”澹台捭阖回头,“黄前辈,你要哪种?”
黄道龄愣了一愣:“王爷不喝?”
澹台捭阖耸肩状:“年纪小。”
“王爷的年纪也不小了,这要是放在普通的富贵人家,那都是娶亲的年纪了。”
“唉——”澹台捭阖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娶不娶、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王爷真不来一口?”黄道龄逗小孩似的逗澹台捭阖。
澹台捭阖笑了笑:“不喝就是不喝,黄前辈倒是可以自便。”
那船娘听着这话惊了一惊:“民女见过王爷……”
“免礼免礼,今天出门没穿王袍,不必多礼。”澹台捭阖随意地挥挥手,这事就算揭过了。
虽然这船娘心底惊异,毕竟从来都没有听过哪位王爷出门都不带上一大帮随从的。但是她依旧是撑着船往城中最著名的黄酒铺子去了,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不会错的。
黄酒铺子的名字霸气叫越龙山,朝着河道的一面开了窗子,不必上岸就可以买东西,方便的很。
三口坛被人递了出来,船娘从腰兜里取出三个铜板交了过去,那小伙计还与她打了个招呼,像是熟人了。
“那位爷,这就是了。”船娘将酒送到澹台捭阖手中,这会她还没习惯澹台捭阖的这个王爷身份,只好就跟原来一样,这位王爷倒不是个计较的。
黄道龄接过酒坛子,坛身上贴着一张大红的纸,墨色浓厚,飞白流畅,所写的就是“花雕”二字。
“这字……”
澹台捭阖看黄道龄眯着眼睛盯着这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当即出口问到:“怎么?”
“没什么,只是这字看着眼熟,像是个故人的字。”黄道龄放下酒坛,向来处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字的确是不错。”
姑苏城内水道纵横,一路驶来,绵软的吆喝招呼声不绝于耳。澹台捭阖有点可惜,要是兰若来了那必然是要四处游荡一番的,这美□□致可口说到底还是江南要独占鳌头。
慕容家的花坞在城外芳洲汀桃花岛上,易守难攻。坞是森严的堡垒式建筑,绝不是普通百姓可以随意闲逛的地方。不过,这慕容花坞可是远近闻名的美如仙境,在初春时节一岛桃花尽绽,简直是要让那些姑娘们艳羡。
是以淮南楚氏在江南仙姝的择偶榜上还要排在姑苏慕容氏之后,没办法,谁让人家家里美呢?君山虽然也是仙境之地,但是这样带着鲜明的剑修刻板印记的地方,女孩子是不会喜欢的。
“噗——”黄道龄毫无征兆地一口酒喷了出来,澹台捭阖转过头一看,好家伙,他脸上的表情真是见了鬼的。
“黄前辈怎么了?”
“裴、裴、裴轻舟!”
“……”为什么要赔轻舟?只是弄脏了人家船而已,又没有把它弄沉。
澹台捭阖回头顺着黄道龄所指的方向一看。
“裴侍郎?”
只见一名粗布麻衣的青年被卖花的姑娘围成了一团,眉目清秀暗藏三分书生傲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剃了个胡子澹台捭阖差点没认出来!
在船娘目瞪口呆中,澹台捭阖直接飞过了与岸边有五尺距离的河面,稳稳地站在了石头沿上。澹台捭阖今天虽说穿着低调,但架不住他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真应了兰若的那一句“祸害”。
“诶呦,王爷救命!”裴朝一见澹台捭阖连忙招呼他来救命。
澹台捭阖抱臂立在一旁看好戏:“裴大官人这是惹了什么事?”
“王爷在那里!八贤王在那里!就是那个被明帝派来江南治水的八贤王啊!你们快去围着啊!要不然他就跑了!”裴朝也是被逼无奈,这时候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