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云舒吃了一惊,就连楚衣轻也抬起了头。
晋枢机笑望着楚衣轻,“哥哥是觉得我足不出户,所以,应该是聋子哑巴吗?”
楚衣轻比手势道,“我虽未聋实哑,却也没人敢说我是聋子哑巴,世上的事,又有哪一面,没有半点风声呢?”
晋枢机看了一眼云舒,“戎几那地方风霜苦寒,居然能出美人,想来是很有味道的。”
“世子不必多虑,那位小夫人虽然妖媚,她被进献来三天,可每一日皇上都是看过了世子才走——”云舒试图解释。
晋枢机轻轻掠发,“你是在宽我的心?小夫人?居然,已经封了夫人吗?”他轻轻折着粽叶,“哥哥,你说是不是我真的没用了,我的婢女要用这种劝失宠妃子的口气劝我。”他将银匙的柄倒过来划着粽叶边,“妖媚?有我这个承恩侯坐在这里,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敢称妖媚!”
楚衣轻蓦地一阵心疼,握住了他的手。
晋枢机单手支颐,“去告诉皇上,今晚不要批折子到太晚了,我裹好了粽子等他吃。”
楚衣轻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晚是那位戎几女子的册封礼,商承弼正要拉拢戎几,是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位新晋夫人的,晋枢机又何必——
晋枢机将蜜枣埋得深深的,“哥哥,你觉得我可怜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还多着呢。”
楚衣轻摸了摸他脸,什么也没说。
晋枢机却突然在暗地给云舒打了个手势,“今晚我要去翊坤宫,那位贵妃娘娘,不能让她再活了。”
风清月远,更短夜凉。带着一身酒气的商承弼回来的时候,晋枢机正裹着手捱在廊下轻靠,身侧是屯着微光的红泥小火炉,夜色中透着粽叶的清香,那个半眯着眼的人轻轻蜷了蜷腿,云舒将小毯子又向上拉了拉,晋枢机像是清醒了,陡然睁开眼,眼睛亮得让商承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