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诚帝和成康帝封赏的规矩一脉相承,皇子到了年龄结婚,就是封王顺便扔出去建府的时候,绝不拖延也不提前,准时准点儿就跟到点儿要上学一样,很有规矩。
水昇心里本就是这么想的,不一样的是他这一回对封王的期盼还有了对婚姻的向往,仙子一样的妻子啊,娶回来可以朝夕相伴,多美好的生活啊!
“哎呀,皇兄,快走啊,有什么话咱们边走边说,若是时间晚了,就顺便那园子歇了可好?”水昇拉着水欣往外走,边走边道,“别以为被关着读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上皇又偏心,让宫外建了个什么园子,说是园子,其实还不就是府邸?哼,真当什么都不知道呐,他最偏心了!”
水昇对上皇的语气不敬也不是头一回,他懂事的时候,上皇便是上皇了,没有了每日权力的熏染,即便这位老看起来很威严很让害怕,但其到底不会让偶尔见几次的有什么敬畏,更多的则是不满,凭什么他宠这个,爱那个,就是看不到自己呢?
但这种不满也只是一时的,皇家子弟天生便有些高傲,他们生来便是高一等的,所以想要什么也从来不需要祈求。
水昇虽没有一个处处对他好的父皇,却有一个处处向着他的母妃,天性乐观的他很快便想通了,甚至琢磨出一套“不理也不理”的报复手段来。
当然,这对上皇是没什么影响的,一个并不意的儿子的小心思是什么样的,他还不稀罕知道,而另一个的心思没付诸实现的时候也只是心思,构不成影响旁的理由。
“也不是新建,只是原有的基础上改了改。”
提到未来的家,水欣的话多了一些,把初衷也忘了,“那原是一处王爷的府邸,只是距离近,便被占了,看那园子建的不错,就没怎么改动,只让工部修饰一番,又理了理园子,看上去便很像样了。”
那处宅邸原来是那位前太子的私邸,用来方便他做一些见不得的事情,府军最初也是那里草创的,再有一些那位招揽的幕僚客属之类,也都是一些有品位的,他比较看重的才能够那里居住,而那宅子的地点是离皇宫最近的,也就是说他有急事的时候也方便通知这些。
得知宅子的来历之后,水欣还想过,当夜的那场宫变不知是不是就那宅子中密谋而成的,若是那般,倒也是挺有纪念意义的一处地方。
他说想要建园子,也不过是婉转说要建府的意思,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让园子多好看,而是如水昇所说,为了宫外有个落脚的地点,不必赶时间非要回宫里住宿的意思,所以地方真的给他了,他也只是看了看图,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具体的却没有怎么研究,也因此,这院子“建”好得极快。
“是吗?那倒要好好看看,一定比大观园好看!”水昇“违心”地说出这番话,他看来,美住的地方也是美的,既然如此,比较皇兄的园子和大观园,就相当于比较皇兄和仙子哪个更好看。
这个问题令他很纠结,无解啊无解,怎么看都是不一样的,都很好看,但是,哪个更好看呢?
完全不理解水昇的愁苦所,水欣瞧见他说着便皱起眉来,一笑,把那聚拢的川字按平了,道:“小小年纪,总是皱什么眉头?”
“说小,又大多少?”水昇随口反了一句,话一出口又小心瞧了瞧水欣的脸色,发现依旧还是笑着的,并不见变色,便松快多了,顺口换了话题,“这都多少日子没见那王妃了,还真是惦念得紧… …”
听着那滔滔不绝的赞美,绝对没有什么“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诗词,但那一句一顿,几乎要一句一叹,再来一个“啊”的感情助词的话语,还是让水欣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为了少听一段“赞美诗”,他加快了脚步,一出宫便可以骑马,策马扬鞭,堪堪中午饭的时候赶到了宁荣街。
“倒是一直没问,那救命之说从何而来?”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一刻不睹兮,时也如年。之生命何其短暂,不过两三日兮,已耗费几十年。都说生不满百,这般算来… …”水昇似模似样好似极认真地板着指头算了算,“唉,皇兄,怕是还有十几年好活了。”
“呀!”除此再无旁话好说的水欣无奈地笑,这弟弟真的不是穿越的吗?
快到门口,马速慢了下来,水欣问出了正题:“想着怎么进去?以什么理由上门?先说好,若是这理由不妥当,也不陪丢,只让他们陪进去,咱们便各自散去。”
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太监,这两个会些拳脚功夫,若是水昇顽皮,多半也能制住,且他们是上皇的,水昇纵然背地里对上皇不甚恭敬,但心底还是怕的,不敢不听。
水昇挤眼一笑:“还要什么理由?想进自然能进,不过,皇兄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横竖知道那园子哪儿,跑不了的。”
好么,这是嫌自己当电灯泡了!
出宫禁的时候用了用自己,这不用了便丢到一边儿,果然是“媒丢过墙”,可是忘了他们这新还没入洞房呐!
水欣没好气地白了水昇一眼,扬手道:“自去,便不管了。”说完便先转了身。
“说得好像管过似的。”水昇嘀咕一声,谁不知道皇宫中地位最超然的不仅是上皇,还有自己这位皇兄,而他那万事不理的性子更是深得瑞诚帝的好感。
晚上的时候,水昇迟迟没有回来,倒是跟着他的一个小太监过来园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