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倒”
“我要喝粥,像昨天那种味道的,”
“我,我马上去做,很快的。”
不要怀疑,以上对话绝对是原客和杨白,而做小伏低,百般温顺的小媳妇样的正是相国大人。
究其原因,愿意昨天那碗极其神效的药。喝完药的杨白,风寒得到了很大的治愈,本来药方上说,服药片刻后,以温粥继服以增药效。因为原客那碗粥从中午做到晚上,所以这个药效还没来得及增强,杨白的折磨迟到了几个时辰。
最后,原客耗尽心血的美味米粥一下肚,不消片刻,杨白硬是拖着虚弱的身体飞奔起床,直达茅厕。
一整夜的时间就这样,在茅厕和房间两点来回,后半夜的时候,杨白已经精疲力竭,面如金纸,浑身抖如筛糠。原客被吓个半死,天还未亮,就急匆匆的悄悄跑到老赵家,叫出二狗子。经辨认,原客的猜测果然没错,他们昨天煎药,剂量搞错了。
在二狗子一脸鄙视的讲解下,原客才终于明白,那个像个大白片似的确实是芍药,可是像枯树枝似的不是桂枝,而是炙甘草,那些小木段才是桂枝。相国大人当场凌乱,虽然只是三钱的差量,不至于要命,可是吃错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可怜的杨白拉了大半夜的肚子。
原客这辈子也没有像今天一样,低头做人过。他怕自己一抬头,就看见杨白一脸的望着自己,满脸控诉神情。原客直觉自己的愧疚心会爆棚的。
其实,若是原客抬头看一眼,便会发现杨白其实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融了一秋的薄凉。
杨白要喝粥,原客再次来到昨天搞得如同战场一样的厨房,没有水,怎么煮粥?苦苦思索无果,原客打算去张大爷家请教。
原客掉转身打算出门,突然听见敲门声,忙去开了门,原来是张大爷。
“小原子,小白好点了么?老婆子叫我过来看看你们吃饭了没?”张大爷笑眯眯的往进屋里走。
“杨白他……风寒好了……”可是又拉肚子了,后一句话原客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白,病好了吧!昨天我们可是帮你弄了一副好药,保证药到病除。咦?怎么还坐在床上,脸色还是不好,是不是没好利索啊!要不今天再吃一副药。”
听到张大爷这样说,杨白和原客连忙摇头,动作整齐划一,“不用了,大爷,生了病总要虚弱那么一会儿,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早饭吃了没?”
“没呢,表哥刚打算去做粥。”杨白看了旁边低一眼。
“嗯,对。我刚打算做呢,大爷您就来了。”原客赶忙接过话茬。
“小原子也会做饭,看来老头我先前看走眼了,需要我帮忙吗?”张大爷的话实在是听不出夸奖的意思。
“不用,不用,我能做好的,昨天就做了一顿粥。”
眼看着抬脚就要往厨房走的张大爷,原客紧忙安抚,拖着张大爷的步子,像是要掩盖什么秘密。张大爷看出苗头,更是铁了心要原客是如何做饭的。
一进厨房的门,张大爷顿时石化,他前两天来还看过,这杨白家的厨房也不是这样啊。
乌漆吗黑的锅灶,墙壁被熏得一塌糊涂,还有厨房的地,一缸水浇下来,小小的厨房颇具水漫金山后的效果。乱摆乱放的盆和碗,盛了粥之后至今没涮得锅,圆肚子的大水缸还仰躺在地上。实在是太惊悚了。
张大爷转过身,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郁卒的原客。“走,跟大爷去我家,我教你怎么挑水,让你张大娘给你们做饭。照你做饭的破坏程度,你家厨房迟早会被炸掉。”
于是,张大爷不顾原客要自力更生,做饭的意愿将原客硬拉到了他家。张大爷热情的拿了扁担和木桶,去溪边教原客怎么挑水,终于在原客付出浑身湿透的代价后,勉强学会了挑水。
摇摇晃晃的挑着两半桶水回到杨白家后,张大娘也提着食盒过来了。众人一起和和乐乐的吃了饱饭。只是在喝粥的时候,杨白和原客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念头,像昨天那个味道的粥,也许此生都再难体味到。
送走张大爷和张大娘。原客在院门外站了许久,看着入目的青山,溪流,远处人家屋顶的炊烟,鸡鸣狗吠,原客的心里不断的泛起奇异的感觉。
将两只手举到面前,这双手一个月前,从来都是为了握笔存在,相国的一只笔,决策天下事。现在,这双手,带过镣铐,伤过,抓过药,做过饭,挑过水……唯独再没有握过笔。可是,原客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原来自己除了当官,还能做这样多的事,不是为天下,只是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再加上杨白,为他们这双手做了无数他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心中却只觉欢喜,比天下安定更甚的喜悦。
想着想着,原客笑了。低头看着浑身湿透的衣服,看来今天他该再学一学,怎么洗衣服。
幸而初秋的天不是很冷,太阳下倒显得暖融融。原客又挑了几桶水,在院里摆了把椅子,不顾杨白的强烈反对,强行扒了他的外衣,用被子裹着杨白把他抱出房间,放到椅子上。
“多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也好。还有,教教我怎么洗衣服。”原客理直气壮的说着理由。
杨白对于原客之前的举动正在不满中,其实更多的是尴尬,他只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刚才过于亲近了,此时,逆光里,原客也脱了外衣,只穿着一身xiè_yī,旁边